內書房晨暉院也在旁邊。
余者,就是兩座相連的院落,安置家主偏寵的妾室,方便他去過夜。
“昭昭,你瞧瞧這個家里,每個人都不成樣子,一個個似蓬頭鬼。才會亂得如此不堪。”二夫人又道。
她第二次升起“搬出去單過”的念頭。
“母親,‘戰亂四起’總有平息的那一日。”程昭道。
二夫人一想,也對,怎能做逃兵?
婆媳倆說著話,樊媽媽進來了:“三少夫人,門房上的管事尋您。”
不待程昭問,她已經打聽明白了,“如夫人不太好,太夫人吩咐您請醫。”
二夫人問:“她怎么了?”
五個月的胎兒落了,對一個女人的身心皆是摧殘。二夫人很不喜歡穆姜,她可憐的是一個孕婦。
見不到穆姜的面,她就只是個與已無關、很可憐的孕婦,二夫人不免擔心她出意外。
“又見紅了,止不住。”樊媽媽道。
樊媽媽辦事麻利,不等主子詢問,就把細節都打探清楚了,才來回話。
程昭站起身:“我拿了對牌,叫管事的去請醫。”
她出去了。
前幾日,周元慎去了京畿營,特意叮囑程昭諸事小心,還破天荒對她說:“一旦有了什么意外,去外書房找人幫忙。”
又道,“鳴玉可用。”
程昭派人去請醫,又去了壽安院。
太夫人沒見她。
孫媽媽出來,和程昭說話:“三少夫人,您忙好自已的事,太夫人知曉您孝順。”
“我是來跟祖母說一聲,我不去麗景院看如夫人了。她心情不佳,瞧見了我會更難受。”程昭道。
她是特意來說這話的。
她沒有仗著自已是勝利者,就跑去刺激穆姜。她示弱避讓。
她處處彰顯她的大度,還非要說出來,叫下人們也知道。
程昭這個人,說她鋒芒狠辣,她又有點設身處境的善良;要說她純善,她的權勢欲又極重。
她這樣做派,哪怕是孫媽媽見多識廣,也會多看她一眼。
方方面面,她都是個合格的冢婦。
“如夫人不會這般小氣。”孫媽媽淡淡說。
程昭:“是,許是我不太招她待見。再好的花也有人嫌棄,與是否大度、小氣無關。”
孫媽媽被她噎了下。
她沒有再說什么。
日子往前。
承明堂的法事結束后,大夫人宋氏還是沒搬回來,但桓清棠和程昭去承明堂辦差了。
快要過端陽節,庫房的管事問:“畫舫是否下水?要早做準備。”
“今天不用。”桓清棠說。
管事卻看一眼程昭。
桓清棠一愣。
管事見她看過來,笑著解釋:“不知太夫人可想出去逛逛。”
桓清棠心里堵得慌。
質疑她的話,這是否定了她威望;卻看向程昭,似乎尋求她的意見,程昭在下人心中的地位,已經比桓清棠高。
程昭卻沒接一句話,似乎也沒瞧見管事的眼神。
“此事明日再議。”桓清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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