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滔天,民意沸騰。
清遠侯府孫家成為“眾矢之的”,人人都要唾棄;孫之雅更是被罵“毒婦”。
太夫人娘家的爵位保住了,也沒死人,可聲望全毀。
她老人家的富貴尊榮上,添了一抹污點,哪怕再過二十年都洗不掉。只要有機會,竇貴妃娘家一定會和孫家甚至周家拼命。
就連對皇帝,也生出了怨懟。
太夫人只得放出話:“國公夫人被毒蛇咬傷,那蛇是竇貴妃安排的,她看不慣周氏。”
意思是,竇貴妃也有錯,她不單單是受害者。
更添話題。
程家甚至都被裹挾進了其中。
“祖母要氣死了。”程昭與周元慎在臨窗大炕上下棋。
初夏不冷不熱,夜風從窗口吹進來,帶著淡淡花香,熏甜宜人。
周元慎落下一子,淡淡說:“她一向戰無不勝,這次陰溝里翻船,大受打擊。”
估計能消停些日子。
“你怎么抓到楊天師的?”程昭又問。
周元慎:“小舅舅提供的密報。你上次說,醉仙樓這種酒樓是收集消息的,這話說得很對。”
“小舅舅也算靠譜。”
“他只是小事上貪玩,大事上從未出過紕漏。以前在邊陲,他就是替外祖父管這些的。”周元慎說。
樊逍十幾歲回京,就在京城扎根,十年的布網,如今有了些成績。哪怕皇帝想要收回樊家兵權,樊氏也不至于很被動。
周家則是沒辦法。
能做主的人太少了,而太夫人很反感武將,逼得周氏把兵權全部交出去,在朝中做官,結交文臣,成為真正的勛貴。
武將低人一等。
“……幸好你懂奇門陣,要不然找得到也抓不到。”程昭道。
周元慎提醒她:“你這一步贏了。”
程昭收回棋子,隨手又落下一子,心思完全不在棋枰上:“國公爺,皇帝真的會讓你統領京畿營嗎?”
周元慎看一眼他。
沉默片刻,他反殺了程昭的一大片棋子。
程昭這次沒在意輸贏,只催促他趕緊回答。
“祖母可能會反對,但又有什么用?除非皇帝不打算在用我。”周元慎半晌才說。
“如此,你的勝算又添一成。”程昭說。
還問周元慎,“這次除了收拾我這個‘逆賊’,也是想兼祧。您覺得呢?”
“不會發生此事。”周元慎道。
程昭點點頭:“桓氏那么算計你。她真嫁給了你,別說你惡心,我也會替你難受。”
周元慎嗯了聲。
他又落下一子。
因程昭的心思不在下棋上,他很輕松勝了。
“我贏了,程昭。”他說。
程昭:“哦……”
贏就贏了,他們倆又沒下賭注。
周元慎走過來,將她打橫抱起。天氣暖和了,帳幔不放下,故而在床的旁邊擺了屏風。
他輕松繞過屏風,將她放在床上,便去吻她。
程昭把頭偏向旁邊:“……我不是中毒在養病?”
“不想么?”他居然問。
程昭暗暗磨牙:“得睡了。”
不對,她的月事好像沒來。
出嫁前,程昭每個月癸水還算準的,如今總要延遲。
因周元慎折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