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不要在臥房內叫我國公爺。”半晌松開她的唇,他如此說,“國公夫人就是你最好的前途嗎,程昭?你不能這樣沒出息。”
程昭心頭一跳。
這話,她不得不多想,差點被他嚇死。
男人喝多了就滿口胡說嗎?這話都敢說,他不怕死,程昭怕。
程昭捧住了他的臉,想叫他清醒幾分。
他拉過她的手,順勢吻她掌心。抬眸看她,他目光急切又貪婪,帶著一點嗜血般的狠勁,一錯不錯勾著她。
他除了被大伯母下藥那次,幾乎都是清冷而理智的;再瘋狂的時候,表情也安靜。
此刻根本沒有大醉,他卻迷離,又帶著幾分狠戾,把骨子里的另一面露了出來。
程昭似不認識他。
她仔細一想,她怎么算認識他?
他平時練什么槍法、什么字體,她知道嗎?他喜好什么衣裳、什么飯菜呢?
他每日去上朝,結束后先去哪一處衙門點卯,是固定的還是隨性而為?
甚至,他的身子,她從來沒有仔細看過。
哪怕好幾次不是夜里,她也是轉過臉,緊閉雙目。
程昭想到這里,想要回視他,身子卻先軟了。
“程昭,你摸摸我。”他拉過她的手。
程昭這次沒有抵抗,也沒有閉上眼。薄酒之下,他肌膚滾燙,觸手時才驚覺自已手涼。
她的手太涼,而他又太熱,兩人皆是心頭一顫,他的呼吸頓時又沉了三分。
目光里帶著忍耐與狂亂。
周元慎還把床頭柜子上的小明角燈湊近幾分。
程昭瞧見了他寬闊胸膛,不算黑的膚色,塊壘分明的小腹。曲線驟然收窄,清晰的紋路往下。
胸口、腰腹處,各有幾處傷疤,不明顯。
然而肩頭卻有更猙獰的傷疤,似被什么咬爛了。那傷疤太亂,似一只沒有眼睛的狼頭落在他肩膀上。
程昭意亂情迷,還是被這吸引。
她竟從未看過。
“……這是被什么咬的?”她問。
當時應該很疼,極其痛苦的。
可留下的傷疤卻又如此美麗,像老樹枯死后,殘留的枝椏,一種殘酷、痛苦之后的藝術,令人神往。
周元慎:“你親親它,我就告訴你。”
程昭湊上前,親了下他肩頭那古怪的傷疤,他的喉結快速滾動著,拼命捕捉她的唇。
他吻住了她,激吻太過于熱切,侵占了她唇舌。
然而,待程昭火燒一般難受時,他卻又不急了。
他問程昭:“你能感受到我么?”
他慢慢地磨她,說些不著調的話。
程昭緊緊摟著他脖子,難受極了:“周元慎,你再這樣故意使壞,往后你別想留在秾華院過夜!”
想起什么,又道,“一個月兩次,你同意的。你這個月……”
他又吻住了她,將她的話堵住,不準她再說了。
后面他便乖了。
事后,程昭累極了,還是去給菩薩上香。
虔誠磕了頭。
希望快些懷上。
帳內雖然愉快,但也好累。程昭有時候真想早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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