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慎嗯了聲。
聽不出喜怒。
程昭正要做個規劃,就聽到周元慎又出聲:“程昭,如果祖母辦壽宴,你得做個準備,皇帝與太子可能都會來。”
程昭:“……”
她莫名又緊張。
一是她沒見過皇帝;二是聽聞皇帝這兩年精神總是很差,有時候會錯亂。
程昭不想捅個大簍子。
“……若太子真的來賀壽,煙花不能放。過年時候太子放煙花討陛下高興,炸傷了手,左手掌心至今還有燙傷疤。”周元慎又道。
程昭錯愕:“我也沒聽說這件事。”
“消息瞞住了。不單單是帝后不讓說,郭太師也不想傳到朝堂,對太子不利。”周元慎說。
太子的受傷,不會給他增加同情,只會讓朝臣覺得他不可靠,更加不信任他。
“我記住了。”程昭道。
兩人說了好半晌的話,這才歇下。
翌日早起,程昭照例先去婆母跟前請安,問起小叔子周元祁。
“退了燒就沒有再燒了。”二夫人道,“你別擔心,安心去辦你的差吧。”
程昭道是。
她派丫鬟去告訴周元祁,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告訴她。她管大廚房,哪怕自已貼錢,也會叫周元祁吃好。
這日半下午,程昭辦差結束,小廝南風在晨暉院門口等著程昭。
程昭瞧見晨暉院就頭皮發麻,可她不容許自已有“恐懼”,她得慢慢找到“權力”,不能任由周元慎施為。
“少夫人。”南風給她行禮,“國公爺今晚要和舅老爺喝酒,不在家。他給您準備了東西,叫您自已取走。”
程昭:“是什么?”
“好像是銀票。”
程昭慢了半拍才想起來,他們去樊家做客那天,周元慎說要給程昭一萬兩銀票。
因為她拿了貴重禮物去樊家,周元慎怕她吃虧。
她進了西次間。
果然瞧見炕幾上有個黑漆匣子,里面是一千兩一張的銀票,有十張。
“我拿走了。”程昭道,“需要交接畫押么?”
南風愣了下,笑道:“國公爺給您的東西,怎么還要交接?小人瞧見了的。”
程昭:“……”
她抱著匣子回去了。
轉眼到了三月,程家的嫂子下了帖子給程昭,邀請她去過上巳節。
距離太夫人的“壽誕”,只有半個月了,程昭與大夫人宋氏、桓清棠去請安的時候,她仍是沒提此事。
宋氏也沒什么表示。
只桓清棠這幾日有些忙碌,出門了兩次。
宋氏還嘟囔:“桓氏平時不愛回娘家的,這幾日怎么了?”
程昭靜靜聽著。
上巳節的時候,周元慎跟程昭一起;周元祁也跟著。
但程昭毫無游玩心思。
她與大姐姐在河邊洗滌,就是用巾帕過過河水。
“……你先把往年過年的賬簿翻出來,邀請哪些賓客,做到心里有數;往年是什么戲班、什么菜、什么酒,也在心里記下。”大姐姐同她說,“余下的,就看太夫人臨時有什么吩咐,再隨機應變。”
“煙火呢?這個怎么解決?”程昭問。
因為不確定太子是否會來。
辦壽宴不可能不安排煙火。如果太子來了,此項就要蠲了,會有個空檔。
“你去問阿晁。”大姐姐道,“他鬼點子多,叫他替你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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