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很快,大量的禁軍弓箭手占領了巷道兩側的屋頂。
“咻咻咻咻——!”
密集的箭雨從天而降,對被困在巷道中的肅馬軍,形成致命打擊。
缺少盾牌的肅馬軍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
“趴下!找掩護!”
馬遲目眥欲裂,他一腳踹翻一輛裝載物資的板車,充作臨時的掩體,將幾名受傷的弟兄拖到后面。
但巷道里能有什么掩護?
無情的箭雨,不斷地收割著生命。
肅馬軍的陣線,被一點點地壓縮,防守的空間越來越小。
原本高昂的士氣,也隨著同伴的不斷倒下,跌入了谷底。
絕望,開始在每個人的心中蔓延。
“將軍……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
一名年輕的士兵靠在墻角,胸口插著三支箭,口中不斷涌出鮮血。
馬遲的心,像是被一把刀狠狠地剜了一下。
他看著周圍那一張張年輕而疲憊的臉,看著他們眼中漸漸熄滅的光。
心中無比悲涼。
怎么也沒想到。
千里迢迢趕來支援。
卻要死在自己人的刀下。
“他們不行了!”
“壓上去!”
“滅了這支叛軍!”
一名禁軍副統領大聲發令,他看出肅馬軍已沒有再戰的力氣,勝負已定。
就在這時。
巷子上方,忽然傳來一陣“沙沙”的異響。
一塊瓦片從頭頂滑落,砸在那禁軍副統領的頭盔上,把他砸得一個趔趄。
“誰?!”
副統領抬頭怒吼。
下一瞬。
“嘩啦!”
一整塊屋檐的瓦片被人從上面推落,密密麻麻砸向禁軍后隊,有人抬手想擋,被砸得頭破血流,眼睛都睜不開。
“咻咻咻——”
瓦片還沒落完,一陣散亂卻極兇狠的弩箭短矢,從屋頂兩邊傾斜著射下來,專挑沒護住的腦袋和脖頸,幾名督戰的士官來不及反應,喉嚨上就多了一截黑乎乎的箭矢,捂著脖子倒地抽搐。
“什么人?”
宋濂站在高樓上,往這邊望來,卻只見一道道黑影,像是憑空從地里鉆出來的似的,出現在街巷中。
那幫人手里的兵器亂七八糟,鐵鏈、糞叉、短刀、斬馬刀……
像是一幫……
江湖客?
“哪來的毛賊?”
宋濂罵了一聲,下令道,“全部殺了!”
但那幫人并不硬頂禁軍的鋒線。
他們熟悉地形,專挑角落、巷口、拐角下手。
此時又是黑夜。
禁軍士兵走著走著,暗處冷不丁地刺出來一把長槍,防不勝防。
被他們一攪,原本已經漸漸占上風的禁軍頓時亂了。
看見這一幕,馬遲連忙帶隊沖了一波,將陣型頂了回來。
“敢問是何方好漢?”
馬遲緩了口氣,開口問道。
“兄弟這就見外了。咱們是一家人啊。”黑暗里有聲音傳來。
“一家人?”
馬遲一愣。
“都是給王爺做事的……還不明白?北境王,陳木!他可是咱們無憂幫的座上長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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