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浴室,快速沖了個澡,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體,卻沖不散那股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疲憊和宿醉后的不適。
    看著鏡子里那張即使經過精心保養,也難掩憔悴和眼底青黑的臉,她皺了皺眉。
    拿出隨身攜帶的化妝品,她開始一層層地遮蓋,試圖恢復往日的精致與光彩。
    動作熟練,卻帶著一種機械般的麻木。
    換上前一天穿來的那套衣服,將屬于酒店的一切拋在身后,盛黎拿起自己的手包,沒有任何留戀地離開了房間。
    打車回到租住的公寓樓下時,陽光已經有些刺眼。
    她戴著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快步走進樓道,只想盡快回到那個能讓她暫時隔絕外界的空間。
    用鑰匙打開門,一股屬于嬰兒的、混合著奶粉和淡淡消毒水的氣味撲面而來。
    客廳里很安靜,與她昨天離開時的雞飛狗跳截然不同。
    那個聘請的保姆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懷里抱著那個嬰兒,輕輕地哼著歌,似乎在哄他睡覺。
    聽到開門聲,保姆抬起頭,看到盛黎,臉上立刻露出一個恭敬又帶著點小心翼翼的笑容。
    “夫人,您回來了。”
    盛黎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她的目光掠過保姆,落在她懷里那個襁褓上。
    小家伙似乎睡著了,眼睛緊閉著,呼吸均勻,小臉紅撲撲的,比昨天那皺巴巴的樣子順眼了一些。
    但盛黎心里沒有任何柔軟的情緒,只覺得一陣莫名的煩躁和壓力又重新回來了。
    她沒有走過去看孩子,也沒有詢問孩子的情況,仿佛那只是一個與她無關的擺設。
    她徑直走向自己的臥室,只想換下這身帶著酒店氣息的衣服,好好補個覺。
    “夫人,寶寶剛吃完奶,睡得正香。”
    保姆見她似乎不感興趣,還是主動匯報了一句,語氣里帶著一點想讓雇主安心的意味。
    “知道了。”盛黎頭也沒回,聲音透過臥室門傳出來,顯得有些沉悶,“你看好他就行。沒什么事別來打擾我。”
    說完,她關上了臥室門,也將外面那個她不得不面對的現實,暫時關在了門外。
    保姆看著緊閉的臥室門,又低頭看了看懷里安睡的嬰兒,輕輕嘆了口氣,繼續有節奏地輕輕拍著。
    這個家的氣氛,總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冰冷和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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