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發生了。
    酒精、欲望、以及盛黎內心那種破罐子破摔的空虛感,讓她徹底放棄了抵抗和思考。
    她甚至沒有問對方的名字,也不在乎明天會怎樣。
    這一夜,對于盛黎來說,是混亂而放縱的。
    她用這種方式,試圖抹去成為“母親”這個身份帶給她的束縛和煩惱,試圖找回那個只為自己而活、肆意妄為的盛黎。
    當窗外天空泛起灰白,第一縷晨光透過未拉嚴的窗簾縫隙投射進來時,盛黎才從一場深度而疲憊的睡眠中掙扎著醒來。
    頭痛欲裂,喉嚨干得發緊,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樣酸軟無力。
    她睜開沉重的眼皮,茫然地看了看陌生的天花板,花了點時間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地。
    一家高級酒店的套房,不是她租住的公寓。
    她動了動身體,發現身邊的位置是空的。
    那個昨夜與她纏綿、信誓旦旦說著甜蜜語的男人,早已不見了蹤影,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床鋪的另一側冰冷而平整,仿佛從未有人躺過。
    盛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冷笑。
    跑得比誰都快,生怕沾上一點麻煩,負上一絲責任。
    這種露水情緣,她早已司空見慣,心里并無多少波瀾,甚至懶得多想那個男人的名字和樣貌。
    她在床上又躺了幾分鐘,積攢起一點力氣,才撐著仿佛灌了鉛的身體坐起來。
    絲絨被從肩頭滑落,露出皮膚上一些曖昧的紅痕。
    她看了一眼,眼神淡漠,隨手拉起被子蓋住。
    床頭柜上放著一杯水,大概是那個男人離開前倒的,早已涼透。
    她端起來,一口氣喝干,冰涼的水滑過干澀的喉嚨,稍微緩解了不適。
    她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柔軟昂貴的地毯上,走到窗邊,唰地一下拉開了厚重的窗簾。
    刺眼的晨光瞬間涌了進來,讓她不適地瞇起了眼睛。
    窗外是陌生的城市街景,車流已經開始涌動。
    新的一天開始了,而她必須回去面對那個她親手帶回來的、棘手的“麻煩”。
    她沒有在酒店多做停留,甚至沒有心情去享用酒店提供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