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瑾急急打斷他的話,瞪了他一眼,語-->>氣不悅。
“哎,半價給人家打官司,借宿在人家家里,還要睡沙發。”
“有的人是不是太狠心了,我睡不好,就沒精力工作,說不定會影響到”
“停!”
郁瑾伸出手,做了個讓他住口的手勢。
“我的官司,你必須上心,不能輸。”
她嚴肅著臉,抱著毛毯走進臥室里。
不就是睡一張床嗎,有什么大不了的,周津成還能趁她睡著對她怎么樣不成。
周津成跟在她身后,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你睡左邊,我睡右邊。”
她指了指床,把毛毯扔給身后的男人。
“你只能蓋這個,不想蓋就凍著。”
周津成接過毛毯,老老實實上床,用手拍了拍床側。
“來。”
郁瑾不看他,側過身,冷聲說:“我還要洗漱,你先睡。”
等他睡著了,她就跑去客廳的沙發上,他不是想睡沙發嗎,那就讓他自己睡吧。
“好。”
周津成應聲,反正他是睡不著的,她想去做什么都可以。
郁瑾走進衛生間,待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她打開門,看到臥室里,燈光昏暗,只亮著一盞床頭燈。
男人坐靠在床上,身體斜著倚在床頭,長臂壓著枕頭,枕頭被壓塌,小臂上的肌肉線條緊繃著。
落日般金黃的光低飽和度,照在他的臉上,五官優越大氣,面部輪廓棱角分明。
他閉著眼,呼吸深沉,鴉黑色長睫觸碰到眼瞼。
雪白的被子滑落一角,露出健碩的肩膀,白皙修長頸脖下鎖骨平直清晰,喉結似有微動。
郁瑾放輕腳步走過去,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的男人。
五年的時間,他好像一點都沒有變。
他以前也是這樣,疲憊不堪的時候,無論是躺著還是坐著,都能睡著。
簡直就是個工作狂。
郁瑾覺得他臉色有些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手感溫熱。
好像是發燒了。
“周津成。”
她出聲喊他,喊了好幾聲,他都沒有反應。
郁瑾抱上他的胳膊,拖不動他,他太重了,她使出渾身力氣,他還是紋絲不動靠在床上。
她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這樣下去不行,沒法送他去醫院,她得給他吃退燒藥。
她一轉身,手被抓住,溫熱干燥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力道很輕。
“別走。”
他的聲音很小,沙沙啞啞,但也足夠郁瑾聽到了。
郁瑾嘆了一口氣,掰開他的手,輕聲說:“我要去給你拿藥,松手。”
她雖然恨他,但也不想讓他死。
他應該活著,償還對她,對褚家的虧欠。
周津成按在床上的手,手指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看見有一個女人從臥室出去。
他艱難地撐著床,想要坐起來,卻怎么也用不上力氣。
“南傾”
聲音低啞,吐字模糊。
就算是鬼,他也要見她。
她的魂魄一直都在他身邊,他跟濮竹青說,濮竹青不信,說他是瘋了,該去找醫生看看。
是,他是病了。
這世上除了褚南傾,還有誰會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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