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第一個從護士手里把小景接過來的,他抱著孩子,轉手就遞給了一旁的杜怡-->>眉。
護士還說,他心思都在妻子身上,看都不看孩子一眼。
聽到這番話的時候,他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填滿了。
郁瑾搖搖頭。
周津成的聲音在兩人耳邊低沉響起,透著淡漠疏離,“裴警官,她的律師是我,有沒有麻煩似乎跟你關系不大。”
這話有點耳熟。
郁瑾無奈地閉了閉眼,沒眼看,他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還玩以牙還牙這一招。
不過確實,很管用。
裴相山鼓動了一下腮幫子,硬是沒說出話,他一直都不善辭,跟罪犯也是憑拳頭說話。
他一個刑警,怎么說得過一個律師。
他也不屑于嘴上爭論,重要的是把功夫用到實處。
“小瑾,有任何麻煩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你不必求人,也不必為難自己。”
他還看了周津成一眼,應該算是撇了一眼,隨后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
周津成刻薄固執,郁瑾找他打官司,肯定遭了很多冷冷語。
一定是他名聲太大,她著急要回女兒,才不計前嫌找他。
郁瑾好。
周津成壞。
郁瑾點點頭,“你放心,我沒有為難。”
她更不愿意讓裴相山為難。
紀家的勢力,連京恒這種頂尖律所都有所忌憚,何況他一個小警察。
他剛當上刑警隊長,這個關鍵點上,肯定很多人盯著他,想抓他的把柄。
她的事情,可以自己解決。
她的女兒,她會自己想辦法要回來。
老家的房子,她已經委托中介售賣了,應該能賣個七八十萬。
加上之前周津成買照片的十萬塊,她再去賺點,多跟蹤幾個采訪,加上獎金什么的,應該能在小景手術前攢夠一百萬。
裴相山還想說什么,警褲兜里的手機響了。
他接通電話,眉頭緊鎖,臉龐變得冷酷嚴肅,似乎是有緊急的案子。
“你快去吧,辦案要緊。”
周津成闔了闔眼,保持單手抄兜的姿勢站著,等到兩人把分別的話磨磨嘰嘰說完,他重新睜開眼。
裴相山已經走遠了。
他長腿一邁,走近郁瑾,站定在她面前,語氣冷沉。
“你是不是忘記我之前說的話了?”
郁瑾仰起頭,望著他的眼睛,雙目對視。
“我沒忘。”
“不要給小景找繼父,會被紀家人抓住把柄,影響法官的判決。”
周津成鏡片下的黑眸沉沉,喉結快速上下滾動了一下。
“你確實記得很清楚,只是你的行為,好像不受大腦控制。”
郁瑾覺得他是在說她腦子不好使。
這么多年,他還是保持著數落人不帶臟字的習慣,冷嘲熱諷更壞。
郁瑾無奈,瞪了他一眼,說:“裴相山不是外人,他是小景的舅舅。”
“看不出來,你喜歡骨科?”
周津成扶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眼底暗色翻涌。
他想起他第一次去褚家,是跟隨父母拜訪新家附近的鄰居。
褚南傾從樓上下來,紅著臉小聲叫哥哥,聲音甜軟,和她這個人一樣。
姓裴的什么來路,他不了解,但是郁瑾跟他長得一點都不像,橫看豎看也不會是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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