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這個表哥,就經常出現在城西女子監獄。
她生小景,是在一個下大雨的晚上,杜怡眉不會-->>開車,看到她渾身是血,疼的死去活來,急的不得了。
情急之下,就給裴相山打了電話。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他半個小時就到了,什么話也沒問,直接把她抱到車上,送她去最近的醫院。
她迷迷糊糊,滿頭虛汗,聽到了警鳴聲,這聲音讓她害怕。
后來,她聽杜怡眉說,她生小景生了一整夜,輸進去的血沒有流出來的血多,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幾次,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不過好在,天亮的時候,手術室里傳來了嬰兒的哭聲。
她挺過來了,小景和她都平平安安的。
只是裴警官的腿站麻了,她在里面多久,裴警官就在外面站了多久,一動不動,像站崗。
“我挺好的。”裴相山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腦袋,覺得不妥,又把手收了回去。
郁瑾看出他的想法,拽住他的手腕,把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頭頂。
他的手掌很暖,寬厚,有一層薄薄的繭。
“你在擔心什么,我還沒有禿頭。”
裴相山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頂,迅速收回手,寵溺的眼神看著她。
“嗯,摸出來了,頭頂還有很多頭發。”
郁瑾得意地挑了一下眉頭,她像個小太陽,原地轉了一圈。
“不僅頭頂,整個腦袋,頭發都很多。”
“放心吧,公司里那點工作,累不到我的。”
真正讓她感覺心累的,是小景的病,還有跟表姐的官司。
但是她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裴相山,他已經幫了她夠多的了,如果讓他知道小景的事情,他會想盡辦法幫忙,平白惹上麻煩。
“前面就是門口,我自己過去就好了,你快回去拍視頻吧。”
郁瑾給他揮揮手,他又上前一步。
“這個門有門禁,我出示證件,讓保安給你開門。”
“好。”
兩人并肩走到門口,裴相山掏出警服里的證件,保安遠遠看一眼,臉上陪笑,開了門。
“警官,您慢走。”
“嗯。”
裴相山淡漠應聲,下顎線如削,薄唇緊抿,毫無弧度。
似乎他對誰都是這個態度,刻板嚴肅,只是在郁瑾面前,他臉上才有笑意。
裴隊,他現在都是隊長了。
五年前,他領命去景江大學抓捕褚南傾的時候,還只是剛從警校畢業的刑警隊員。
她在監獄里的這五年,他一定破獲了很多大案子。
有好幾次周末,她見到他,他臉上還帶著淤青,一看就是跟罪犯動過手了。
郁瑾正要轉身離開,裴相山從身后喊住她,猶豫了一下,問:“去哪兒能找到你?”
“你不是知道我現在住哪兒嗎?”郁瑾反問他。
裴相山沉默幾秒,笑著應聲:“好,我知道了。”
她出監獄那天,是他去接的她,特地請了一天假。
只是,她一個人住,他一個大男人去她的住處找她,會不會讓她不舒服?
他考慮的是這個問題,所以想要個她的工作地址。
既然她都這么說了,他有時間就一定會去看望她。
裴相山想要目送郁瑾離開,她剛走兩步,忽然停下腳步,又踉蹌著后退。
一輛黑色奧迪車橫停在前面,車門打開,锃亮定制款皮鞋踩在地上,腿長逆天的男人躬身下車。
襯衣西褲包裹著他的寬肩窄腰,冷白手腕上戴著的鉑金腕表閃著光。
周津成左手甩上車門,目光平視前方,臉色冷峻,落在二人身上的目光沉穩銳利。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