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藥吧。”
金素儀眼神空洞,仰起頭看著她,眼神直勾勾的,近乎是有些嚇人。
她抬起手,抓上郁瑾的手腕。
“南傾,你告訴媽媽,這段時間你都去哪兒了,怎么不來看我啊。”
“還有你爸爸,他生意再忙,也要回家啊,我都很久沒見他回來了。”
郁瑾端著水杯的手一抖,水從杯子里撒出來,潑到她的手背上。
她不敢直視金素儀的眼睛,把藥送到她手心里,重復說:“吃藥吧。”
“我沒病!”
金素儀一揚手,藥丸滾落一地,水杯也摔在了地上,碎玻璃扎到處都是。
郁瑾用手擦去臉上的水漬,蹲到地上挨個把藥丸撿起來。
她動作緩慢,遠不及金素儀發瘋的速度,床上的枕頭被褥,桌子上的書本,全部滾落到地上。
厚厚的一本外文書籍精準砸在她的腦后,她吃疼地喊出聲。
她捂著頭,手里攥著一把藥丸,扭頭看向金素儀,壓低聲音喊她。
“媽。”
金素儀摔東西的手懸在半空中,花瓶咣當一聲砸在地板上。
她跑過去,抱住郁瑾。
“媽媽在這呢,不怕,不怕,南傾。”
“你爸爸沒犯法,警察過兩天就把你爸爸送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了。”
郁瑾站起來,把她扶到床邊坐下。
她攤開手心,藥丸被水浸泡過,都不能吃了。
護士再次送藥進來,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習以為常。
“郁小姐,真是難為你了,照顧阿姨也這么用心。”
郁瑾重新接了一杯溫水,拿過護士手中的藥。
“我媽媽跟金阿姨是多年的朋友,我剛好在這附近工作,順便照顧一下。”
護士又說:“你知道金阿姨的女兒去哪兒了嗎,這么多年沒見她來探望過,倒是有個男人經常來。”
郁瑾一驚,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著急問道:“那個男人叫什么?”
“不清楚,他每次只是在外面看一眼,水果和花也放在門外,從不進病房。”
護士口中再問不出別的。
護士回到護士站,正巧看到經常來探望金阿姨的男人。
身著手工定制的黑色襯衣西褲,五官深邃立體,無框眼鏡下的黑眸總是透著清冷禁欲。
他手里捧著一束康乃馨,提著一個果籃。
院長從診室出來,經過他身邊,特意停下來跟他握手。
“周律師,您有幾日沒來了。”
“這段時間接了個案子,比較忙。”
年輕男人態度謙和,按下電梯,同院長一起上樓。
護士望著他的背影,一時看得入神。
旁邊的同事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小聲說:“別看了,我可聽人說了,經常來看望金阿姨的這個帥哥,是她的女婿。”
”女婿?“
護士傻眼。
女兒五年來不見蹤影,女婿卻隔幾天就來探望一次,天底下還有這樣奇怪的事。
周津成上樓,走到病房外,準備把花和果籃放到地上,聽到里面有聲音。
“媽,我是南傾”
他彎著腰,攥著果籃把手的手一緊,幾乎是同時,隔著門上的玻璃窗看到病房里。
清瘦骨感的女人,扎著高馬尾,背對著門,半蹲在床前,一身淺藍色的修身西裝裙包裹著她的腰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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