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藍寶石項鏈,那是為她準備的畢業禮物。
銀行卡被凍結,爸爸花光了余額里最后幾萬塊,從三十幾層的高樓跳了下去。
生命最后一刻,想的還是她,唯一的寶貝女兒。
他不知道,在他跳樓自盡的同時,警察早在校門口將他的女兒帶走了。
他的死,沒有保護到任何人,反而將褚家推向了另一個深淵,徹徹底底孤立無援。
“自然。”周津成臉色一沉,松開手。
如果她是褚南傾,怎么會愿意寫這篇報道,抹黑自己的父親,她絕不會答應。
郁瑾拎著包,攤開另一只手,向他索要照片。
“給我。”
周津成緩緩伸出手,將照片遞過去,就在照片碰到她濕潤的手心的上一秒,忽然抬手。
“出個價,這些照片我要了。”
他聲音冰冷,掃在她臉上的眼神冷漠,完全沒有剛才調侃時的隨和親近。
郁瑾收回手,不解地問:“你買這些照片做什么?”
周津成要她爸爸跳樓的一手照片,如果說是因為他錢多的沒地方花,她才不信呢。
“不怪郁記者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我的。”
他聲音頓了頓,看著郁瑾的眼神又深了許多。
“恩師。”
郁瑾差點沒忍住,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他不配稱呼她的爸爸恩師。
逼迫新聞記者撰寫抹黑她爸爸的報道,他都是這么對待自己的恩師的?
郁瑾還真想好好查一下,這些年陸陸續續總有公司提起褚家,博人眼球,是不是都是他周津成授意的?
他能有今天,在業內顯赫的地位,不都是因為她爸爸當年為他鋪路,拿他當未來女婿,把他送進最好的律所實習,跟國內最有名的律師學習。
他在這個行業里的,是幾百萬從業律師夢寐以求的終點。
她爸爸愛屋及烏,卻沒想是養虎為患。
阿威準備拒絕,這照片是他為郁姐準備當一手資料寫稿子的,這男人買去算怎么回事。
他欲上前一步,被郁瑾一個眼神攔住。
“五萬,你買嗎?”
“我再給你加五萬,十萬。”
周津成將照片放到西裝口袋里,見她沒有拒絕,轉身離開。
看著他走遠的背影,郁瑾皺了皺眉頭,這幾張照片,他花十萬買走,到底要做什么?
“郁姐,我們也走吧。”
郁瑾回過神,跟阿威說:“等錢到賬,我轉給你。”
“姐,錢你自個留著,還要養孩子,我孤家寡人,用不著。”
郁瑾只跟阿威提過有過一個女兒,別的什么也沒說。
阿威不知道孩子不在她身邊,更不知道她在監獄里蹲了四年剛出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把女兒接回身邊。
郁瑾確實缺錢,找律師打官司的錢是借的。
媽媽還在療養院,這些年應該也欠了醫院很多錢了。
到處都是要花錢的地方,房租也是朋友幫她付的,不還錢她心里總過意不去。
兩人走出學校,把拍攝用的三腳架和又重又沉的提包放到后備箱里,阿威負責開車,郁瑾坐在副駕駛。
趕上紅燈車停了下來,斑馬線上,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身后跟著保姆和保鏢。
女人的臉跟郁瑾有七八分像,不同的是,打理精致的黑色短發和手肘上挎著最新款的奢牌包。
臉色紅潤,氣質富態,是常年累月物質極大滿足才會有的狀態。
與郁瑾更像的是牽著女人右手的小女孩,漂亮精致的眉眼與郁瑾沒有半點差異,簡直就是復制粘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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