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你來求見本座,可有何事稟報?”
溫軟說話間,秦弦也跟了出來,聞頓時就斥:“求見妹妹為何不通傳?直闖上書房,規矩都去哪兒了?大皇兄,你面圣又為何不拜?”
后面的話在秦九州倏而警告的眼神下漸漸變得低了許多。
但他躲在溫軟胖墩的身體之后,愣是抗著威壓說完了。
“沒錯。”溫軟點點頭,“小秦,是本座平時縱的你忘了規矩,現在你補上——”
“楊尚書奏請父皇,迎你入朝聽政。”
“?”
入朝?
聽政?
!!!
溫軟立刻就將立規矩的念頭拋之腦后——此刻,她腦中心中眼中,只剩下這四個字。
金光閃閃的四個字!
“好一個赤膽忠心的小梁!”她雙眼發亮,“本座都沒想到的排場,竟被他先捷足先登!但這回,本座允許他犯上……小梁,真乃本座麾下第一人吶!”
秦九州:“……人家姓楊。”
溫軟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已經緊急傳喚青玉照云,給自已縫制龍袍了。
王的初次亮相,絕不能輕忽以待!
必須濃墨重彩,給朝堂百官和慶隆一個狠狠的下馬威!
“追風,本座的樂隊呢!叫追雪回來,謝云歸傷早好了不用他照顧!還有追月,快——速速傳召回京!”
追雨躲在秦九州身后,第一萬零一次慶幸自已是王爺的人。
他瞧著追風這群人在刀尖上舔血久了,竟已有種享受其中的感覺。
腦血栓得要命!
“追雨!愣著嘛呢!”溫軟厲聲呵斥,“沒點眼力見兒,快去傳召懷仁小沈小孟小梁……算了,百官都召來,本座要先訓話!為明日的出場做彩排。”
追雨懵了一下。
這就開始折騰啊?
追風人沒走遠,聽到這話就趕忙先跑回來勸住了這個差事——還沒入朝就先作妖,可別叫那群人精老頭子看出點什么,反悔不干了。
王的初次登場,也一定要足夠神秘。
“妹妹你這就入朝了?”秦弦有些心疼,“朝堂上站的活兒哪是人干的,那群老頭子也鬧騰得很,可別氣到你。”
“文武百官都是本座麾下之臣,誰敢造次?”
“也是。”秦弦放心了些,“我小時候還以為文武百官都是父皇的孩子呢……但母后說自已沒生他們。”
金鑾殿上要真是兄弟姐妹,他倒是能振臂一呼,為妹妹撐腰了。
“無妨。”
溫軟抬眸,胖臉一片深沉:“以后,他們就是本座的孩子了。”
“……啊?”秦弦愣了一下。
石桌旁,秦九州死死捏緊手中茶杯,鐵青的臉色中帶著股昏昏欲吐的命苦感。
溫軟當然是在開玩笑——以類比的方式表達自已對文武百官的占有欲罷了。
她的嫡系血脈,只有小秦一人。
“可妹妹你去上朝了,以后上書房誰來授課?”秦弦拉著溫軟的衣袖,拖長尾音撒嬌,“我不想要小沈小孟他們。”
“當然不會是他們。”
溫軟拍了拍他的手,一片盡在掌握的自信:“安心,本座自有安排。”
“妹妹真好!”
秦九州捏了捏眉心,先帶溫軟回了乾元宮,才說起正事:“夏國與倭國使團再有半個多月就到京城了,在此期間,京城不能出絲毫亂子,你……”
他頓了頓,換了種說法,聲音堪稱溫柔:“一個合格的王,自該先穩自已內政,威懾他國,再謀以后,對嗎?”
“半個月而已,反派最該擁有的品質,不就是躲在暗處,像陰溝里的毒蛇一樣,韜光養晦,等待給敵人的致命一擊,不是嗎?”
胖臉頓時嚴肅:“當然。”
秦九州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