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不得本宮練出一支強軍!他們見不得大周的京畿固若金湯!所以他們用這種卑劣的手段,離間我們君臣,想讓我們自相殘殺!他們的心,何其毒也!”
他猛地指向癱在地上的張濤和他那幾個同黨。
“將士們,看看他們!這就是敵人安插在我們身邊的毒蛇!今天,他們能為了主子的命令,向自己的袍澤下毒!明天,他們就能在戰場上,為了榮華富貴,從背后捅我們一刀,出賣整個大周!”
“對于叛徒,你們說,該當如何?!”
“殺!!”
三千將士,同聲怒吼,聲震云霄!那股被欺騙、被利用的怒火,徹底爆發了出來。
“好!”李軒眼中殺機畢現,一揮手,“拖下去!就在這里,當著全營將士的面,就地正法!以叛國罪論處!”
“是!”
東宮衛士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將張濤等人拖到了演武場中央。
“不!殿下饒命!大皇子殿下救我——!”
張濤凄厲的慘叫聲,在“噗嗤”的刀鋒入肉聲中,戛然而生。
十幾顆人頭滾落在地,鮮血染紅了演武場的黃土。
這場血腥而高效的公開處決,徹底震懾了所有人。
李軒用最直接、最震撼的方式,完成了對金吾衛左營的最后一次清洗。從此以后,這里將再也沒有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的人。
這里,只有他太子的人!
做完這一切,李軒轉過身,面對著所有士兵,緩緩拔出自己的佩劍,劍指蒼穹。
“從今天起,你們的命,是本宮的!你們的榮耀,由本宮給予!隨我,可愿征戰天下,護我大周萬世太平?!”
“愿隨殿下!征戰天下!護我大周!”
“愿隨殿下!死戰不退!!”
山呼海嘯般的誓,響徹云霄。這一刻,三千將士的心,才真正與他們的統帥,緊緊地凝聚在了一起。
……
養心殿。
李承業看著手中的密報,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密報上,詳細記述了金吾衛左營從兵變到平定的全過程。
“借力打力,引蛇出洞,雷霆一擊,收攏人心……好,好一個李軒!”李承業撫掌大笑,“朕的這個兒子,不僅是一把鋒利的刀,更是一個懂得如何鑄刀、如何用刀的國之利器啊!”
他將密報放在燭火上燒成灰燼,對身旁的老太監吩咐道:“傳朕旨意,金吾衛左營副指揮使張濤等人,通敵叛國,罪大惡極。太子李軒處置得當,彰顯皇家威嚴。著,賞太子黃金千兩,錦緞百匹,以示嘉獎。”
“另外,告訴大皇子,讓他給朕滾回府里去,禁足三月,好生反省!”
“是,奴才遵旨。”
……
夜色已深。
李軒拖著一身疲憊,回到了東宮寢殿。
推開門,他看到的,不是往日那個清冷的房間,而是一室溫暖的燭光。
蕭凝霜沒有像往常一樣在看書或練劍,而是安靜地坐在桌邊,桌上,放著一盆冒著熱氣的熱水,旁邊還有一瓶精致的白玉瓷瓶。
看到李軒進來,她站起身,有些不自然地走上前,主動接過他脫下的、沾染了血腥氣的外袍。
“回來了?”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見的溫柔。
李軒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他走到桌邊坐下,將滿是塵土的靴子脫掉,把腳泡進溫熱的水中,舒服地長出了一口氣。
蕭凝霜拿起那瓶白玉膏,走到他身后,沉默地為他涂抹著脖頸上因負重而磨出的傷痕。
清涼的藥膏,帶著淡淡的草藥香,緩解了皮膚的火辣。
她的動作很輕,很小心,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寢殿內一片寂靜,只有燭火偶爾發出的“噼啪”聲。
李軒閉著眼睛,感受著身后那份溫柔,心中那根因權謀爭斗而緊繃的弦,也漸漸松弛下來。
“今天,嚇到你了嗎?”他輕聲問。
“沒有。”蕭凝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爹說過,慈不掌兵。對叛徒的仁慈,就是對忠誠者的殘忍。你做得對。”
李軒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他知道,不需要再說什么了。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兩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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