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誒。”
秦九州在家到底怎么教孩子的?
——總不能是反叫她爹吧?
不然怎么能養成這樣?好好一聰明神童,腦子都給教壞了!
慶隆帝狠狠剜了秦九州一眼。
旁邊的溫軟聽到秦九州的稱呼,忽然愣了一下。
她知道父皇是什么意思,但以前壓根兒沒過耳——僅有的輩分意識早就在掌控秦王府后拋之腦后。
忘本忘的厲害。
此刻,在她隱隱反應過來這復雜的倫理關系之際,機靈的腦瓜子頓時停止了思考。
通通不重要!
重要的是,小秦即將打入皇宮,做她的細作!
離謀朝篡位又近了一大步!
她昂首挺胸地負手出門。
秦九州跟著轉身離開,迎面就對上了無數雙復雜而同情的目光——一個三歲腦癱,御史們壓根兒都懶得噴。
就是心里嘀咕這秦王大概是作孽作多了,這可好,全報應閨女身上了。
“小秦,給你父皇奉完茶再走!不懂事!”
“……嗯。”
秦九州本面無表情,但余光忽然瞥見角落里的擔架上,二皇子擋著臉,肩膀顫抖的厲害。
秦九州:“……”
丟臉不要緊,但被對手旁觀并嘲笑……也不要緊。
但這是個大嘴巴!!
秦九州臉色頓時鐵青。
離殿后,他立刻道:“今日多謝二皇弟慷慨解囊,宸安的怒氣被那堆黃金撫平了不少。”
二皇子笑不出來了:“……不謝。”
秦九州瞥他一眼,低頭對溫軟開口:“二皇叔最是大方,以后若沒錢花了,只管去找二皇叔要。”
溫軟自動過濾二皇叔,只聽到“錢”。
她理所當然的點頭:“應該的。”
這對話落在大臣們耳朵里,只覺有愛得緊。
只有二皇子臉色青白交加:“你——無恥!”
溫軟瞇起眼睛,勾起一邊唇角,笑了。
還真以為這點黃金就能平事兒?
“年輕人就是天真,本座……哎呦——”光顧著放邪魅霸氣的宣,不曾想腳下被臺階絆住,奶音都被嚇變調。
幸好王有功夫在身,胖墩的身體一個翻轉,瞬間穩住了。
“死東西!竟敢暗算本座!”她踹了腳臺階,冷聲吩咐,“去,給本座叫工部來,拆了這該死的地方!”
工部能修房子,自然也管拆遷。
胖臉含著終于找到借口的怒火,蠢蠢欲動地掃過乾元宮:“這可惡的皇宮克本座!本座一定要住皇宮最威嚴闊氣最旺本座的宮殿!”
乾元宮通通推倒重修!
要金屋藏王!亮閃閃金燦燦的黃金包圍王!
秦九州遲疑的眼神落在后方的乾元宮,還沒說什么,就見王福捧著圣旨,匆匆走了出來。
“給誰的旨意?”他問。
王福輕聲回:“是給安國公和昌平長公主的……皇上傷心廢太子之死,奪了長公主與國公的爵位。”
都是聰明人,僅從安國公的態度便知昌平長公主亦參與了此事。
慶隆帝沒了溫軟干擾,智商回籠后,怎能不怒?
秦九州沉默片刻,忽然接上剛才的話:“去叫工部來拆宮是吧?本王這就叫人。”
這可是慶隆帝自已答應叫她隨便挑的。
挑中最廣闊堂皇的乾元宮很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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