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州動作快到二皇子都沒來得及阻止。
“等等!”二皇子面露焦急,“乾元宮乃歷代君主居所,豈容肆意損毀建造?大皇兄如此,對得住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么?!”
不孝的狗東西!
秦九州面無表情:“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你——”
二皇子氣得臉色微青:“你便當真沒心肝?乾元宮如此浩大的宮殿,若損毀重建,該承受何等痛苦?再花費無數磚瓦銀錢建造,又該是何等造孽?!”
“你即便自已不在意,也該為宸安積些陰德!”
“她無需陰德。”
秦九州看著不遠處正在催促侍衛將工部孫尚書扛進宮的溫軟,聲音冷漠:“下地獄才是她心之所向。”
說不定還能繼續在地獄重操舊業,篡了閻王爺的位子呢。
強者從不抱怨環境。
二皇子:“……”
他咬牙切齒地盯著秦九州,在心里將溫軟罵了不下千遍。
害人不淺的陰險貨色!
好好一個正常人,被她逼成什么樣了?!
孫尚書本就才出宮不久,不多時就被扛回來了。
二皇子連忙叫人去請慶隆帝出來救宮。
“老臣見過兩位殿下,見過郡主。”孫尚書滿頭是汗,“不知您尋老臣,可是有事吩咐?”
“廢話。”
溫軟奶音深沉:“本座選好宮殿了,你即刻拆了重建。”
慶隆帝許諾時,孫尚書也是在場的。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先問:“敢問郡主挑中了哪座宮殿?”
若是冷宮等地,推了重修倒是也行。
溫軟負手轉身,對近在眼前的威嚴宮殿揚了揚下巴。
孫尚書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跟著轉頭,正對上匆匆出門的帷帽慶隆帝,頓時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了:“皇、皇上開恩啊——老臣是冤枉的,老臣不知情,老臣絕對不敢啊!!”
慶隆帝戴著帷帽,看不清表情,只有陰沉至極的聲音可見怒氣:“秦九州,你要拆了朕的乾元宮?!”
秦九州面色不變,拱手恭敬開口:“宸安看上了乾元宮,還請父皇割愛。”
溫軟深沉點頭:“是這樣的。”
“放肆!”慶隆帝怒氣瞬間上涌,幾乎直沖頭頂,“逆子!你再說一遍?!朕打不死你!”
說罷,他隨手就奪過身邊侍衛的長槍,抬臂就朝秦九州掄了過去。
他從未在人前如此暴跳如雷,這回不是脾氣沖,是實在忍不住了。
推倒乾元宮?
不孝子孫!打死算了!
“朕叫你大逆不道!叫你膽敢——”
“砰——”
掄下的長槍被一只胖手緊緊攥住,叫慶隆帝一時竟掙脫不得。
“慶隆。”低沉含怒的奶音響起,“你越界了!”
慶隆帝一愣。
長槍已被溫軟拽得扔去一旁,緊隨其后的便是一聲怒斥:“放肆?在本座面前,你都膽敢責打小秦,究竟是誰放肆?是誰大逆不道!”
“不就是看上你個乾元宮么,至于小氣吧啦成這樣?”
“本座能看上你的宮,那是你宮榮幸!它不速速跪地謝恩也就罷了,竟還膽敢慫恿你為它出頭,倒反天罡?!”
“沒規矩的東西!”
“本座今日就要將其夷為平地,以儆效尤!”
“小孫,動手!”
孫尚書:“……”
他跪在地上,快嚇尿了。
眼里的淚水幾乎不受控制的噴涌而出。
宸安郡主有病嗎?他跟她熟嗎?!
還小孫?孫她爺爺個腿啊!
而慶隆帝已經被罵懵了。
得益于身高壓制,他免去了滿臉口水的恩澤,只有腦瓜子嗡嗡響。
先前隱隱窺見卻總是忽略的一絲端倪,終于在此刻,將腦中乖乖軟軟的貼心孫女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