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出門的王硯竟也坐在一旁,閑閑品茶。
溫軟一看到他,頓時眼睛都直了。
但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初的毛頭小王了,要淡定,要有格調,要不動聲色!
釣系美人,就該如此高冷不搭理人,從而吸引注意,從獵人偽裝成獵物!然后等著對方為她癡,為她狂,為她哐哐撞大墻!
溫軟挺直腰背,目不斜視的從王硯身邊經過。
這邊,沈太傅還在將信將疑。
直到被無生叫了一聲:“師弟。”
他瞳孔震驚:“無生禪師竟也拜了宸安郡主為師?”
無生溫和點頭:“古有一字之師,今有師父勤學苦練之毅力遠勝貧僧,自該為貧僧之師。”
若不論人品,溫軟的毅力與努力,甚至意志力都是叫無生驚嘆的地步。
沈太傅十分詫異,但對于此事,竟還真不太排斥了。
無論王懷仁與無生拜師的出發點是什么,但能叫他們心甘情愿承認,便足以說明宸安郡主的本事。
三歲年幼,但不可小覷。
他隱隱松動起來。
溫軟眼睛一亮,立刻一甩身上烘干的袈裟,站去石桌上,下巴微抬,將自已優美的下頜線不經意的露于王硯眼前。
當著大美人的面,接受徒兒拜師。
她無需裝逼,一切都順其自然。
沈太傅張了張嘴。
正在溫軟眼睛發亮,眼珠子又不住朝王硯瞟,生怕他看不到自已威嚴一幕之際,玄影的驚叫聲傳來:“小郡主!出事了!”
“!”
溫軟胖臉驟沉。
又出事!又出事!
沒長眼色的東西,不知道等王裝完再出來?!天塌了不成?!
但這回玄影是真急了,不等她怒斥就開口:“安國公被請去了刑部,據聞是與廢太子遇刺一事有關!”
溫軟一愣。
“這……”沈太傅聲音猶豫,“若說絕頂高手,安國公倒還真算一個。”
這可是曾以一已之力為大周打下西南齊國五城的常勝將軍。
“胡亂語!”王太傅皺眉,“安國公與廢太子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
“有仇。”
秦九州忽地開口:“他的女兒,曾被白惜卿害得名聲盡毀,遠嫁他鄉,廢太子袒護白惜卿,還縱容其夫家折辱于她。”
上次得到消息時,是謝大姑娘小產。
她的夫家正是廢太子舊黨,此次一并被清算了。
“正是。”王硯放下茶盞,閑閑開口,“先前廢太子身世有疑,請漱石出手的,也是安國公夫妻。”
“什么?竟是他們!”
眾人俱面露驚疑。
若此事當真是安國公所為,那謝大姑娘……究竟遭遇了什么,才能叫如此忠君正直之人對皇子痛下殺手?
“該死的!竟敢動本座的人!”溫軟頓時怒了,都顧不得大美人,立刻拂袈裟離開。
她是主心骨,一離開,在場人瞬間消失的只剩王硯主仆二人。
“公子。”侍從遲疑道,“您怎么直接說出曾受安國公重金邀請一事了?”
“他自已都放棄掙扎了,我又何必隱瞞?”
侍從一愣。
是了,安國公出手隱秘,掃尾干凈,怎會這么快就被刑部抓到把柄?
因為他連累了二皇子被懷疑,甚至驚動了刑部與宸安郡主。
老實人過不去自已那關。
侍從輕嘆一聲:“他幼子才九歲,這一認罪……幼子此后怕是要艱難了。”
“幼子艱難,長女便該無辜受罪?”王硯輕聲反問,“不是所有男人都如廢太子那般不將女兒當回事的。”
安國公夫妻,愛子亦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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