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盯過后,溫軟才準備去換濕透的衣裳。
二皇子府的侍衛們個個滿身狼藉,凄慘不已。
但秦王府被溫軟帶來的兄弟們,此刻看著這群人,竟有些羨慕——這群人算是歷過劫了,可他們……小郡主此刻沒對付他們,難道是心疼自已人?呵。
平時可能會,畢竟王對自已人相當寬容大方。
但王的顏面與威嚴絕不允許任何人目睹褻瀆。
眾人思慮起回去后可能會遭受的那堆攻擊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的折騰,心中一片凄惶。
不能坐以待斃!
不知有哪個機靈鬼靈光一閃,竟踉蹌幾步,直接撞上了趴在原地休息的母豬,然后凄厲地慘叫一聲,身體顫抖著掉下了水。
瞬間驚起哇聲一片。
剩下人立刻有樣學樣,各種碰瓷母豬——還有實在搶不上母豬,直接被小豬崽撞下水的。
正在被抽干的碧湖迎來了最后一波人流。
等第一個機靈鬼跌跌撞撞爬上岸時,頭頂還摻著水草,捂著胸口干嘔不止。
“小郡主……”他吐出嘴里的水草,難以啟齒地懇求,“這種丟人的事……您、您能別告訴旁人嗎?”
溫軟眼底極快地閃過一抹惡毒的愉悅:“當然。”
當然會傳得人盡皆知!
彼此都心知肚明,機靈鬼更是清楚自已跟著的到底是個什么貨色的主子,此刻他眼中沒有絲毫即將丟人的羞恥,只有終于逃過一劫的慶幸。
秦九州抱著溫軟離開前,若有所思地掃過他們。
“下去多游幾圈,別用內力烘干衣裳。”他低聲吩咐。
機靈鬼立刻繞過安撫受驚母豬的二皇子,狗狗祟祟地去傳話。
秦九州將溫軟抱進房間后,就與追雨幾人站在門外。
但等了一刻鐘,里面沒有絲毫動靜。
他皺起眉,確認溫軟還在才放下些心。
但怎么還不出來?
他又等了一刻鐘,還是沒人出來。
“秦溫軟?”他皺眉喊。
“大逆不道的東西!竟敢仗著救駕之恩,直呼本座名諱,本座是給你臉了!”里頭傳來嘀嘀咕咕的訓斥奶音。
但依舊沒有出來。
幾個大男人守在門外干巴巴等著,最后還是辦完事的追風趕來二皇子府,了解后恨鐵不成鋼地開口:“快去帶青玉過來。”
追雪一愣,飛身離開。
追風操心的低聲給剩下人講起課。
王肯定是不會自已穿衣裳!
但二皇子府那堆心地善良的晦氣丫鬟,怎能近王之身?
秦九州聽完,閉了閉眼,深呼一口氣。
秦溫軟一天不裝逼會死么?想要青玉,就不能開口吭一聲?!
青玉很快就被帶來了,連忙進門給王換衣裳。
等溫軟大發慈悲,離開二皇子府時,已經是一個半時辰后了,兄弟們游湖都游累了,還有人直接去泥里滾了幾圈裝狼狽。
溫軟帶著一車又一車財寶出門,本該引人猜測,并結合秦九州的殘暴名聲,將二皇子粉飾成無辜受迫的小可憐——二皇子本也是如此打算的,反正秦溫軟不在乎名聲,旁人罵的越惡毒,她還越高興呢。
不趁機給自已的名聲鋪墊,那簡直對不起天時地利。
但秦王府這堆兄弟們太慘了。
不是渾身泥水,就是滿頭水草,處境最好的也是個渾身濕透,加之游湖游累了,連身上都帶著股疲憊。
走在路邊,叫人同情不已。
秦王府惡霸名聲滿京,竟也被二皇子欺負成這樣了?
那二皇子得有多惡?
街頭巷尾傳的廢太子被二皇子暗殺一事,不會是真的吧?
……
溫軟先回了隔壁老王府。
“小沈還等著給本座行拜師禮呢。”溫軟負手深沉,“叫無生也過來,認認師兄弟們。”
秦九州本欲進門的腳瞬間一轉,跟著拐去了隔壁。
沈太傅還在花園另一頭,聽王太傅父子激情講述著種種入教……不,拜吾王為師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