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弟,你、你說……”
二皇子結結巴巴:“太子真的不是——”
“兩位殿下慎。”
李尚書也在懵逼,但對九族的牽絆促使他立刻開口:“捕風捉影的流不可信啊。”
“捕風捉影?”二皇子敏銳得很,“這么說你也聽過這傳?”
李尚書:“……”
他沒有啊。
不這么說怎么說?說他相信馮貴妃的為人嗎?
前腳敢這么說,后腳參他覬覦宮妃的折子就能上達御前,恐怕連太子都要成他的血脈了。
他冤不冤!
“李尚書不必為那個野種遮掩。”
秦弦壓抑著怒氣:“此事知道的人不少,連皇長孫自已都承認了,還能冤枉了他太子不成?!”
白照云眼神微變,立刻接話:“是啊,早前在京城時,六殿下就聽到皇長孫承認此事,一直悶在心里不敢,方才……得了些證據,這才確信了。”
至于是什么證據,不重要。
李尚書不敢問,也不敢要。
李尚書的確震驚了。
他不了解秦弦,往常只偶爾在宮中與宴上見過,對他的印象只有尊師重道,溫和守禮。
見秦弦如此確信,又手握證據,他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若太子并非皇室血脈,平陽一案便需更加慎重了。
他是保皇黨沒錯,可也不想得罪秦王府,一旦太子被廢,能登基的便只剩下秦王……
如此一想,昨夜沒查到鐵礦,竟是好事一樁。
李尚書精神恍惚地與秦九州寒暄了片刻,起身告辭。
二皇子忙抬步跟上。
溫軟立刻跟上。
出了廳堂,她慈愛地喊:“小二?你住在哪里啊?”
“我?”二皇子頓住腳步,疑惑地指了指自已,溫聲回道,“我與李尚書暫居城北的客棧。”
“客棧哪比得自已家舒服?”溫軟不贊同道,“你去把東西都搬來王府吧,最近先住這邊。”
二皇子愣了愣:“我養的鸚鵡有些聒噪,會叨擾大皇兄……”
“不叨擾。”溫軟擺擺手,“本座的咪咪孤單得很,正好是個伴兒,自家人還客氣什么,快去吧。”
二皇子面露感動,點頭應下。
他與大皇兄的關系不過爾爾,未想他的女兒卻待他這般親近……
他比秦弦多吃了幾年米,見識多點,知道這是示好秦王府的機會,立刻便回去搬東西了。
路上無聊,他又嘴閑,便與身邊人聊了起來:“真沒想到,太子竟不是父皇親生的,那往日東宮個個眼睛長在頭頂,何來的底氣呢?”
身邊的幕僚瞳孔地震。
剛想阻止二皇子,卻猛然發現自已不是頭一個被告知此事的人。
不過片刻功夫,京城跟來的人,甚至連李尚書那邊的都聽到了風聲,個個神色驚惶,更有甚者已經去信給京城了。
等二皇子收拾好東西,離開時,連客棧后院的老母雞都知道太子不是皇家血脈了。
幕僚心如死灰。
往日傳點滿城勛貴的閑話也就算了,可太子……
他咬牙切齒,立刻寫信,飛鴿傳書給二皇子的母家——破船還有三千釘,太子再失勢,也不能得罪太狠,以免惹禍上身。
午膳時分,二皇子終于連人帶身家都到了秦王府。
溫軟眼神慈愛地看著一箱又一箱財寶進門,心中無比柔軟。
小二竟比無生還懂事,怕她累著,自已搬了財寶上供。
見有一個小廝笨手笨腳,差點摔了,她忙急道:“慢點,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