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沒力氣,追風也半點不敢強拿——這是為臣之道。
表現得太過積極,自已知道是為王分憂,可落在王眼里,只會猜忌更甚。
互相僵持了一刻鐘,系統才完全到了追風手上。
臨走前,溫軟忽地問秦九州:“你為什么不來殺本座?”
“我的劍不會對準你。”秦九州隨意開口。
溫軟面露茫然,似懂非懂。
半晌后,她不知想通了什么,勾起唇角,邪魅一笑:“你對本座倒是孝順忠心得很。”
趕在秦九州黑臉之前,追雪抱著她閃身出門。
房間內只剩下秦九州追風,以及隱匿在暗處的追雨。
系統離開溫軟,卻不知怎得更怕了。
“自已交代。”秦九州冷聲開口,“你面對秦溫軟那股熟悉勁兒,不是偶然吧。”
我之前與她交換過情報——
“你清楚本王問的是什么,秦溫軟本是癡傻,為何忽然變得聰慧?白惜卿從她出生監視到現在,卻并不疑惑這點……是因為這一切都是她,或說是你造成的吧?”
系統沉默下來。
秦九州也不說話,只是靜靜敲著手指,面容冷肅而陰沉。
這副模樣本該極具威嚴與壓迫感,可追風追雨腦中下意識代入了溫軟那張胖臉。
一想到她,秦九州的氣場就蕩然無存,只余揮之不去的油膩。
——王爺這輩子都別想在人前樹立威嚴了。
好在系統暫時還沒受害,真被他嚇到了。
猶豫半晌后,在追風溫和的寬慰下,它終于和盤托出:溫軟在出生時,被白惜卿送去了現代,也就是異世,直到十五歲才回來……應該就是她在破廟的時候。
秦九州瞳孔驟縮。
“她在異世過的如何?又是如何回來的?”
一句話直擊要點。
白惜卿……為她安排了些坎兒。系統硬著頭皮說完那堆爛事后,立刻補充,不過溫軟三歲就把自已賣出了大山,應該……她那么聰明,過得一定很好。
她本不該回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過必然是那一具身體死亡,她才能回到大周的。
異世,大山,死亡……
秦九州死死握緊拳頭,額角青筋暴跳,臉色難看到極點。
明明已擺脫系統的控制,他此刻的眼底卻不受控制般浮起猩紅,還有不知從何來的水光。
襯著通紅的眼尾,竟多出幾抹掙扎的痛楚。
追風和追雨也一臉震驚。
追風不必說,還沒聽完就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而追雨縱使死板正直,對溫軟也存著關愛,此時乍聽她竟受過這么多苦……雖只寥寥數語,可那是十五年啊。
其間多少艱難苦楚,非經歷不能體會。
一個懵懂的孩子,要如何在那舉目無親的異世活過十五年?
“王爺!”追雨好半晌才發現秦九州心口的傷崩開了,連忙給他換藥包扎。
追風也回過神來,紅著眼問:“這么說,小郡主已經十五歲了?那她為何還如此智障——”
在秦九州陰森可怖的眼神下,他閉上了嘴。
他是很心疼小郡主,可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啊。
王爺捂嘴真有一手。
系統則道:萬物皆有規律,腦子再聰明,也要受限于未發育完全的身體,她現在就只是個聰明些的三歲孩子。
且就它的數據分析,溫軟智障跟身體限制沒關系。
天生腦子就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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