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高聲尖叫著,憋紅了臉,在頂著障礙的前提下腳步竟硬生生又快了三分。
陳知府滿臉驚恐。
“砰——”
“啊啊啊——”
陳知府猝不及防地飛去了半空,越過假山湖水,不知道去了哪里。
后方,青玉等人剛趕過來就看到這一幕。
無生克制不住地面露驚駭。
溫軟……又突破了?
能將一個成年男人頂去半空,飛躍那么遠,這般爆發力,實在驚人。
——雖然陳知府個兒不高,但因為常年養尊處優,他把自已養的胖胖乎乎,絕對是個實心的成年男人。
見溫軟被這動靜驚醒一瞬,無生不敢耽擱,連忙上前按壓溫軟頭上的穴位,同時運轉內力,念誦靜心咒。
一炷香時間后,溫軟眼神漸漸清醒。
無生松了口氣,忙勸:“師父,日夜不間斷的運轉內力的確有助于練功,但也需保持情緒穩定,否則如今日般走火入魔,勢必要害人害已啊。”
溫軟看著暴躁易怒,可先前接連社死好幾回,內力照樣運轉得宜。
無生因此放了心,卻沒想到在這個他沒半分預料的夜晚,溫軟猝不及防地走火入了魔。
幸好及時救回來了。
溫軟似混沌,似清醒,好半晌后才點點頭:“我知道了。”
臉色聲音都無比平靜,甚至沒了尊貴的自稱。
青玉等人面面相覷,擔心不已。
“對了。”溫軟隱隱記得剛才的事,看向陳知府離開的方向問,“剛才那是誰?”
“陳知府。”
“他去干嘛了?”
“應該……”玄影臉色復雜地看著湖對面沒有半點動靜的花叢,“應該去見太奶了。”
“哦。”
溫軟漫無目的,仿佛就是隨口一問:“那他還回來吃飯不?”
“不吃了。”
“哦。”
溫軟又點點頭,這才轉身繼續往大門處走。
“小郡主。”青玉抓住她的手,聲音哽咽,“您……您心中若有不平,只管同我們發泄出來,我們……都很擔心您。”
“不平?”
溫軟面無表情:“若有不平,我無需沖你們發,我會自已蕩清所有不平。”
一如既往的邪魅霸道發,這回卻沒了往日發癲的味道,反而帶著幾分認真。
“去破廟。”秦九州的聲音傳來。
青玉回過頭,就見秦九州被追雨扶著,一瘸一拐地走來。
——剛才溫軟走火入魔,青玉和玄影都沒攔住,是快速趕來的秦九州果斷上前制服……然后被溫軟的頭創了大腿,好半晌竟沒能站起來。
溫軟沒說話,沉默地上了馬車。
秦弦也想跟上去,卻被追雨捂住嘴拖去了另一輛馬車。
朱府在城內最繁華的地段,距破廟有大半日的距離,秦九州本想叫溫軟睡一會兒,可看到她呆滯無神的眼睛,還是沒再開口。
追雪將馬車駕得飛快,凌晨時分就到了破廟。
溫軟下車見到朱瑾后,眼神瞬間有了神采。
破廟里燈火通明,泛著刺骨的寒意,朱家人下體癱瘓,又因驟然大悲與挨凍,歷經大半夜早已神志不清,只有朱瑾和朱大哥還算撐住了。
溫軟也放心了。
沒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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