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另外兩名散修又驚又怒,立刻祭出法器攻向綠玉。
一人驅使一枚赤紅飛梭,帶著灼熱火焰;另一人則甩出三張符箓,化作冰槍、土刺、金刃,覆蓋而來。
綠玉面無表情,拔劍返身,直接以強悍的肉身和精妙的劍術(雖無靈智,但戰斗本能和柳如煙所賜《剎那一劍》的底子仍在)硬抗攻擊。
“鐺鐺鐺!”
飛梭被她一劍劈飛,符箓所化攻擊大多被她險之又險地避開或用劍格擋,少數落在她身上,只留下淺淺白痕,根本無法造成實質性傷害!
“這女人有古怪!肉身強得離譜!”兩名散修駭然失色。
胡牛躲在樹洞中,看得心驚肉跳,同時全力催動神識,并非攻擊(以他此刻狀態,神識攻擊效果有限且消耗巨大),而是進行極其精細的干擾——如同用無形的絲線,在最關鍵的時刻,輕輕絆一下對方的身法,或者干擾一下對方操控法器的神識聯系。
這種干擾微乎其微,但在生死相搏中,往往是致命的!
正在與綠玉纏斗的使飛梭的散修,忽然感覺腳下微微一滯,身形一個踉蹌。就這瞬間的破綻,綠玉的劍已如同毒蛇般刺到,直接洞穿了他的心臟!
“大哥!”最后一名使符箓的散修魂飛魄散,轉身就想逃跑。
胡牛豈能讓他逃走報信?神識猛地凝聚,如同重錘,狠狠砸向對方后腦!
那散修只是筑基,神識強度與胡牛天差地別,雖不足以直接滅殺,卻也讓他慘叫一聲,抱頭翻滾在地,瞬間失神。
綠玉一步追上,手起劍落。
山林再次恢復寂靜,只剩下濃郁的血腥味。
胡牛緩緩從樹洞中走出,看著三具尸體,臉色平靜。
他迅速打掃戰場,收起對方儲物袋和有用之物,再次放火毀尸滅跡。
經此一戰,他更深刻地認識到自身狀態的尷尬和綠玉的重要性。也明白了歸途之上,絕不可能平靜。
他帶著綠玉繼續趕路,終于找到了那處隱蔽寒潭。潭水冰冷刺骨,蘊含一絲微弱的寒煞之氣。
胡牛褪去上衣,露出肩胛那可怕的青黑色傷口,咬緊牙關,將整個肩部浸入寒潭之中。
“滋滋……”
一股極致的冰冷與劇痛傳來,傷口處的毒素似乎被寒煞之氣略微抑制,蔓延的速度減緩了一分。
他立刻運轉那煉氣一層的微弱法力,配合強大的神識內視,引導著這一絲寒煞之氣,小心翼翼地磨蝕著侵入經脈的幽煞劇毒。
這個過程緩慢而痛苦,效率極低。
但每化解一絲毒素,他的負擔便減輕一分。
同時,他分心二用,開始研究丹田內那松動的“煞靈鎖”。
元嬰級的神識仔細剖析著鎖鏈的結構,尋找著那松動后露出的縫隙與節點。
他嘗試將極其微弱的法力,依照劉金山之前引導的頻率,注入那些節點。
一次,兩次……失敗,反噬,痛楚……
但他鍥而不舍。
終于,在無數次嘗試后,一絲微弱的法力成功透過縫隙,引發了鎖鏈極其細微的共鳴!
雖然依舊無法調動太多力量,但原本死寂的丹田,似乎有了一絲極其微弱的“活”氣!能調動的法力,似乎從煉氣一層初期,恢復到了接近中期的程度!
這無疑是巨大的進步!
就在他沉浸在療傷和沖擊封印中時,懷中那枚天圣宗傳訊劍符再次震動,執劍長老的聲音變得更加冷厲:“胡牛!遲遲未歸,欲抗命否?一炷香內,再無回應,視同叛宗!”
威壓透過劍符傳來,讓胡牛心神一凜。
他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決然。
不能再耽擱了。
他起身,換上從那幾個散修儲物袋中找到的一件寬大黑袍,遮住面容和身形,又將綠玉的容顏用灰布稍作遮掩。
準備妥當后,他看向天圣宗的方向,目光沉靜如水。
前路必是龍潭虎穴,但他已別無選擇。
“走。”他低聲道,帶著綠玉,踏上了返回宗門的險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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