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失神了一秒鐘,又很快意識到,這可不就是周淮序的常用把戲么。
甩她一巴掌,又給一顆糖,給人拿捏得死死的。
沈昭不甘心地咬了一口周淮序。
周淮序嘴皮被她咬破,竟破天荒地沒有教訓她,只微微一頓,旋即加深了這個吻,血的味道同時在兩人嘴里散開,帶著不知所起的占有意味。
周淮序吻技出色得不行,要是換在尋常時候,沈昭這會兒被親得七葷八素,估計也得摟著人脖子,回應得賊起勁。
只不過,今天這心里的委屈,怎么都消不下去。
饒是周淮序已經帶了些討好意味,沈昭還是奮力掙扎,直往周淮序身上抓去。
“乖一點。”
周淮序輕而易舉地抓住她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自然地從她指縫穿過,扣住,兩個人十指相扣。
他唇往下,在她繃緊的潔白下頜點了點,最后抵達指出,是那片淤青的肌膚。
像溫柔的羽毛輕撫。
沈昭腦子里,陡然出現這樣的形容。
痛意彌散,化作霧意。
兩個人沒辦事,但男女抱在一起,貼得緊緊的,總歸也得干點別的事,沈昭幾乎是后半夜才睡過去,直到第二天一早,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
不是她的手機。
沈昭撐著剛醒的晨困睜開眼,她還在周淮序懷里,后者伸手摸過手機,瞥見來電顯示著裴雅二字時,眼底閃過沈昭沒有看見的不易察覺的冰冷。
周淮序按下接聽,平靜的一聲:“媽。”
裴雅:“你在那邊,是不是耽擱太久了,還不回京城?”
“工作的事耽擱了幾天,天氣也不好。”周淮序淡聲。
“只是這樣?”
裴雅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
周淮序:“您還有別的話就直說,沒必要打啞謎。”
“你昨晚跟誰在一起?”
周淮序:“你沒有知道的必要。”
“周淮序!”
“我說過,不許在外面養人,上次被你帶回家的那個女人,沒被我抓到,這次你又敢亂來?”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周家的臉面放在心上?”
裴雅聲音很大,帶著盛氣凌人的怒意,即使周淮序沒開揚聲器,沈昭幾乎都能清楚地聽見她聲音。
只不過,裴雅再激動,周淮序神色也無比平靜。
甚至連聲音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說完了嗎?”
裴雅:“你現在立刻回國。”
周淮序下床,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了眼,外面已經放晴,天氣很好,街道還有市政人員在處理積水問題。
“原定的回國時間是今晚。”
周淮序意思很明確,他不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改變自己行程。
裴雅一氣之下掛掉電話,家里傭人正端著燕窩粥恭敬地送到她面前。
“夫人,燕窩粥煮好了,現在不燙,也可以喝了。”
“滾開!”
裴雅猛地一揮手,燕窩和碗摔在地毯上,碗沒碎,燕窩流出來,她看得心煩,一巴掌甩在傭人臉上,“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有什么用,給我滾蛋!”
……
另一邊,周淮序結束和裴雅的通話,神色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