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像針一樣扎在云清辭心上。
在這個視女子如草芥的年代,底層人連活著都要拼盡全力,更別提反抗命運了。
“誰說治不好?”云清辭從袖中取出一個白瓷瓶,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這是我配的藥,一日涂三次,兩天就能長出新肉,不出半個月,你臉上的疤就能消得干干凈凈。”
香兒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狂喜與恐懼在她臉上交織。
她的臉……真的能好?
見她呆愣著不動,云清辭挑眉:“怎么,不信我?”
“不、不是!奴婢只是……只是太高興了!謝大小姐賜藥!”香兒反應過來,就要磕頭謝恩,卻被云清辭一把扶住。
“拿著吧。”云清辭將藥瓶塞到她手里,轉身便走。
沒走幾步,一陣天旋地轉襲來,眼前陣陣發黑。
云清辭心里咯噔一下——她已經十幾個時辰沒吃東西了,原主這虛胖的身子,哪經得住這般折騰。
她扶著墻搖搖晃晃地挪回碧水源,正在掃地的春蘭見她臉色慘白如紙,嚇得丟下掃把就沖過來扶住她:“小姐!您怎么了?別嚇奴婢啊!”
“快、快去廚房弄幾個煮雞蛋,我快撐不住了。”
一旁的秋菊也慌了神,飛奔向廚房,很快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煮雞蛋回來。
云清辭顧不上儀態,抓起雞蛋剝了殼就往嘴里塞,一口氣吃了七個,才覺得那股眩暈感稍稍退去。
她癱坐在椅子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暗自苦笑。
減肥這事兒,果然是對吃貨最殘忍的酷刑啊。
她一口氣剛緩過來,晚上得合計合計減肥的事兒。
她想給自己弄個小廚房,減肥的話比較方便,但她剛來,匣子里連個打賞下人的銀子都沒有。
云燕婉和云知意仗著太傅的寵愛,兩人待遇比她這個嫡女都高,穿金戴銀,錦衣玉食。
哪像她這個正牌嫡女,活得像個寄人籬下的孤女。
她倆姐妹不缺錢。
但她缺。
她一定得沉住氣。
成與不成,就看這幾天了。
接下來的三天,她日日以雞蛋果腹,一過未時便滴水不進,空閑時就在碧水院來回踱步,直走到腰膝酸軟、汗濕重衣才肯歇息。
夜里,她悄悄從空間取出特制的減肥藥,對著穴位細細施針,針尖刺入皮肉時傳來細微的痛感,卻讓她越發清醒。
三天起床穿衣,她發現腰間的系帶松了一小截,胸部也小了些。
她對著銅鏡打量,臉上的傷疤已褪去痂殼,露出粉嫩嫩的新肉。
正竊喜時,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
她飛快地從妝匣里取出假皮貼上,剛整理好衣襟,就聽哐當一聲巨響。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云太傅面色鐵青地站在門口,身后跟著滿臉怨毒的柳如煙,還有七八個兇神惡煞的家丁,手里都攥著棍棒,顯然來者不善。
”逆女!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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