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容忍不住左右張望了一陣,見果真沒有半個人影,才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往榆院的方向走去。
雖然已經立春,天氣依舊有些寒冷,陸清容卻覺得從他手心帶來的那份熱度,比天空之上的暖陽還要溫和。
許久都沒有人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蔣軒忽然長出了一口氣:“現在突然覺得,我的運氣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好!”
說話之間,二人已經邁入了榆院的大門,陸清容瞬間放松了不少:“當然!”
“哦?”這次換成蔣軒愣了片刻,“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嗯。”陸清容故作認真地點了點頭,嘴邊那句“指的就是娶了我”始終還是沒好意思講出來。
蔣軒卻已經心領神會,頓時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剛才還在取笑我,你還不是一樣!”
陸清容立刻明白過來,這是在說自己剛剛笑他大不慚的事。
“一樣就一樣!有什么不好?”她并未爭辯,反而顯得很開心。
蔣軒有一瞬間的晃神,繼而又接著笑起來。
正在二人牽著手,有說有笑地轉向書房門前那里那條路時,眼前突然出現了好幾個人。
陸清容先是止住笑,片刻之后又趕緊甩開了蔣軒的手。
只見眼前一共有四個人,站在后面的兩人是蔣軒的小廝墨南和硯北。
前面兩人,左邊是一襲白衣的江凌。
右邊那位身著玄色長袍的男子身姿挺拔、儀表堂堂,雖然看著有些年紀,但與蔣軒和江凌站在一起都不顯遜色。
只是當那人看到自己和蔣軒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玩味起來,還不停沖著蔣軒擠眉弄眼。
這便是孫一鳴了,陸清容心中暗道。
只不過縱使他的表情如此夸張,仍舊顯得十分得體,與以往陸清容想象之中那個猥瑣的形象相差甚遠。
蔣軒對他使來的眼色視而不見,直接問道:“孫大人,你們怎么來了?”
但他其實把更多的注意都放在了江凌身上,陸清容和江凌同時出現在他的視線里,這還是第一次,難免讓蔣軒感到有些好奇,同時又帶著點莫名其妙的緊張。
江凌則完全沒有發現他對自己的重視,從剛才看到他們二人出現,就一直盯著陸清容的右手,久久沒有挪動目光。
剛剛蔣軒一直牽著的,就是這只右手。
“回京這幾天,總有事務纏身,也沒顧上過來,雖說在將軍府見過好幾面,也都是找急忙慌的。”孫一鳴笑著說道:“如今增援的事終于塵埃落定,我就想著帶江凌過來拜訪,咱們也好喝上兩杯!”
“怎么今日才來!”蔣軒也不見外,“昨晚侯府正好有喜宴,來了不少人,正是你最喜歡的酒局,錯過了著實可惜!”
“這有什么可惜的,又不是你辦喜事!”孫一鳴不假思索地說道:“若是你的喜宴,我一準兒會來
!”
說完,他還狀似不經意地瞟了陸清容一眼。
陸清容頓感無力,心中失笑,看來這個孫一鳴的個性和年齡著實不大相符。
“那你可沒機會了!”蔣軒笑得隨意,卻是立刻就接上了他的話。
話音一落,其他三人皆是一愣。
陸清容心中頓時一暖,使勁忍著告訴自己要矜持,千萬不能笑得太明顯。
再看孫一鳴,已經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了,表情甚為古怪。
反而是江凌在微微一愣過后,立刻恢復如常,看都沒再看陸清容一眼。
“你們先去書房等我吧,我這就來!”蔣軒出,又吩咐墨南他們好生招待兩位客人,這才陪著陸清容先回了堂屋。
“你原不用陪我回來的,跟他們過去便是!”陸清容嘴上如此說,心里卻是甜蜜的。
“說好今日跟你一起去陸府的,他們這么一來,怕是不能夠了。”蔣軒有些歉意。
“本來也沒你什么事,是你非要跟著去。”陸清容實話實說,“給我二姐添妝的事,哪里又用得到你了!”
看著陸清容含笑帶嗔的表情,蔣軒知道她這是真心話,便沒再說什么。
“你快過去吧,剛才那孫大人看我的眼神已經帶了些挖苦的意味,你若再耽擱,準是又要被他取笑的!”陸清容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