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容見他轉換了話題,自己便也不再提及那些往事。
“我明白。”陸清容轉而問道:“你今天出去,一切可還順利。”
她不過也想表示下自己的關心,并沒有要打聽細節的意思。
對于蔣軒在外面的事情,她總是不想過多干涉。
或許是因為受到大齊朝男主外女主內這個習俗的影響,也可能是自己原本就覺得該給對方留下一些空間。
蔣軒卻沒想那么多,一邊放下了手中的青瓷茶杯,一邊說道:“二皇子得到的消息是真是假尚不確定,今日羽林軍那邊倒是沒什么動靜,只是仍舊不能掉以輕心,若真有什么變動,切勿失了先機便是。”
陸清容輕輕點頭,覺得他這話有些道理。
然而這明顯屬于朝事范疇,她也不欲妄加評論。
蔣軒同樣點到即止,未再接著說下去。
“差點忘了,今日收到了孫大人給咱們捎回的東西,說是些土產,讓咱們嘗鮮的。”蔣軒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容。
在確定了他口中這個“孫大人”就是孫一鳴之后,陸清容有些詫異:“他這才出發幾天,離漠北還遠吧?”
“那是肯定,這一來一回的,就算他們出了順天府,應該也還沒走太遠。”蔣軒解釋道。
“剛出順天府就開始給咱們捎東西,難道他這一路都要如此不成?”陸清容覺得好笑,同時也在心中感嘆他和蔣軒的關系的確非同尋常。
“還真被你說中了!”蔣軒失笑,“按照他信中的意思,等真到了漠北,怕是就沒什么東西可捎了,這才在路上多留意些。”
“漠北真就那樣荒涼?”陸清容隨口問道。
“原本沒那么嚴重。他會有此一說,也是因為對那邊不熟悉。”蔣軒笑了笑,“否則他也不會千方百計各處搜羅信息,最后還拽了個陪綁的跟他一起去了!”
這說的是江凌了吧。
陸清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突然感覺剛才蔣軒在提起江凌的時候,似乎有些不易察覺的異樣。
“這個陪綁的是否真能幫上他的忙,還不一定。”陸清容沒再多想,實話實說道:“聽**姐說,江凌在那邊待的時間也不算長,而且行動自始至終都受了不少限制……且他那個人多少有些恃才傲物,不大聽得進去旁人的意見。”
陸清容說者無意,蔣軒卻難免有些上心。
“后面這句,也是他妹妹說的?”蔣軒好奇地問道。
“當然不是……”陸清容笑得自然,“我從很小就認識他們兄妹了,后來他們又在陸府住了那么久,我們自然也會知道一些。說他才華過人那是肯定不假,但其他的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而且畢竟未曾深交,故而許是偏見也未可知。”
陸清容不愿武斷地去評價他人,只是說出自己的感受而已。
而蔣軒則對她如此形容江凌十分好奇,卻又不想表現得過于關心,只含糊說著:“孫大人看人還是很準的,這點咱們倒不用替他擔心!”
其實陸清容同樣不解,他怎么就對孫一鳴如此推崇。
在她這幾個月的記憶之中,除了二皇子之外,蔣軒最長提起的就是這個孫一鳴,而且每每提及,雖不說皆是夸贊之詞,卻也從無貶損之意。
陸清容雖然嘴上不說,但臉上那種不以為然的表情卻有些明顯。
蔣軒自然也注意到了。
“看來你對孫大人的成見不小啊!”
“若說是成見,京城之中對他如此的,恐怕遠不止我一個人吧?”陸清容這是承認了。
蔣軒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并不認為陸清容是個人云亦云之人,突然想起一事,便開口解釋道:“那時不過是孫大人一時玩笑,倒是我有些荒唐,方才真的給她們起了那樣的名字……”
陸清容微微一愣,過了片刻才想起來,他說的應該是當初采梅和采蓮的名字。
其實她對孫一鳴的所謂成見,應該和這件事沒多大關系,早在此之前,她就已經很不喜歡這個人了。
不管她自己愿不愿意承認,應該都是跟邱沐云有些關系的吧。
蔣軒見她沒再做聲,也不好再接著說什么了。
之后的一天,陸清容同樣還是在靖春堂看了整整一天的賬冊。
只不過越是有不太想見的人,時間就過得越快。
轉眼間,就到了賀府辦堂會的日子。
而蔣軒也的確如他所說,與陸清容和吳夫人一同前去,這不禁讓吳夫人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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