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見唐h,陸清容心中歡喜。
“這么想我嗎?”陸清容佯裝吃驚,輕笑著打趣道。
“是啊!”唐h此時方才綻開笑顏,但在看了剛剛領著陸清容過來的丫鬟一眼之后,便沒有繼續往下說。
陸清容也發現她神色之間細微的變化,主動開口道:“聽甄先生說,你也有很久都沒去過女學了,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
“我本也是想去的,何況去墨香院我連府門都不用出。只是母親千叮嚀萬囑咐,讓在大婚前待在房中專心準備,才能顯出對皇家的尊重。其實著實沒什么需要我自己做的事,當真有些無趣!”唐h笑著抱怨道:“你現在起碼還能時常見到甄先生,我可就慘了,若不是今天是添妝的日子,恐怕我又要被宮里來的嬤嬤纏住了。”
以唐h燕國公府嫡長女的身份,從小到大那些禮儀規矩早就學得分毫不差,宮里派來的教習嬤嬤完全是走個形式罷了,偏這位嬤嬤認真地很,每日按時授課,不禁讓唐h十分無奈。
陸清容只得勸解道:“你再忍幾天也就過去了,大婚之后肯定就不會這樣了!”
唐h點了點頭:“其實那些規矩我都是懂的,何況以后又不用住在宮里,哪里就能用得到那么多!”
陸清容聞,想起之前蔣軒也曾給她講過,二皇子大婚之后就要出宮開府了。
只是此時唐h的抱怨似乎有些太過隨意,陸清容難免悄悄左右張望了一番,見只有剛才給自己引路的那個丫鬟在場,卻也猶豫著要不要阻止唐h繼續說下去。
此時唐h的目光也在那丫鬟身上飄過,主動說起了別的:“大婚的衣裳今日一早已經送了過來,你來陪我一起看看吧!”
唐h一邊說,一邊拉起陸清容的手,往內室走去。
剛走兩步,唐h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對著那丫鬟說道:“你先回去吧,稍后我會差人將世子夫人送回前廳的。”
那丫鬟倒是沒有遲疑,立刻應聲退了出去。
陸清容跟著唐h進了她閨房的內室。
只見屋中皆是風格統一的黑漆木家具,就連帳子和椅墊之類,都是素雅的紺青色,對于少女的閨房來說,顯得格外端莊沉穩,唯獨窗前那張黑漆雕花條案之上擺著的一盆鳳尾竹,算是屋中最為鮮亮的擺設了。
但此時此刻,屋里卻絲毫不缺鮮艷之色。
大婚那日要穿的全套喜服和首飾,目前正擺放在屋中。
唐h一進來就指著那喜服問道:“你成親的時候,也是穿著這些嗎?看著就很重的樣子,穿起來一定更辛苦吧?”
“你可是嫁入皇家,肯定比我那時候只重不輕!”陸清容安慰她,“不過你放心,到時在大婚的氣氛之下,你也就顧不上這許多了!”
唐h笑了笑,拉著陸清容與她并肩坐在了床上。
“上次見到你,還是在宮里的賞花宴上,當時人又多,咱們都沒能說上什么話,而且那時候你也不
過才剛成親。”唐h笑容漸淺,“如今幾個月過去了,你和靖遠侯世子相處得可還好?”
“挺好的。”陸清容隨口應道,只當她是在表示關心。
“真的嗎?”唐h的臉上已經不見笑容。
“啊?”陸清容怔愣了片刻,不知她所何意。
“那靖遠侯夫人呢?對你可還滿意?”唐h接著問道。
“應該也還好,我們相處還是挺融洽的。”陸清容有些不明白唐h為何有此一問,卻也只能如此作答。
唐h的面色變得有些凝重,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開了口。
“是這樣,我從我母親那里聽到了些事情,覺得應該提前跟你說一聲。”唐h的聲音很小。
“什么事情?”
“雖然還不清楚是否定下了,但畢竟是我母親親口告訴我的。”唐h接著說道:“徐姨娘,就是唐珊的生母,不知什么時候跟靖遠侯夫人說上了話,似乎是想讓唐珊嫁到靖遠侯府給世子做妾……”
陸清容聞先是一驚,緊接著便覺得有些荒唐。
雖說勛貴之家納妾本是常事,但成親不到一年就著急要納良妾的實屬少見。
“你說是燕國公夫人親口跟你說的?”陸清容不禁有些懷疑。
“嗯。”唐h點了點頭,“原本像是這種事情,母親以往是絕對不會在我面前提的。只因這幾個月,母親想著我就要嫁做人婦,也該對人情世故以及內宅之事多些接觸,這才有什么事都不再避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