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輕輕道:“我承認我懦弱。”
“哈哈”,孤龍發出一聲悲切的狂笑,“麒麟,輸給你,我真不甘心。”
易寒看著孤龍,喊了一聲“孤龍”。
孤龍笑道:“我真替子鳳惋惜。”說著轉身欲走。
易寒喊道:“慢著,我有正事與你商量。”
孤龍沒有回頭,“我今天不想和你談正事,你好好反省吧。”
易寒呆呆入神思索著,其實他早就后悔了,其實在他想要去贈送子鳳紅花的時候,他就想做出彌補,只可惜子鳳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只感覺卻越活越倒退,年輕放誕不羈的他豈會有這諸多顧慮,他所做所為并沒有錯,若說他錯了,那就錯在他辜負了子鳳的一段深情。
不禁昂天深深自問道:“我還有機會嗎?”
隔日孤龍又前來,進帳的第一句話就問道:“麒麟,可反省了?”
易寒苦笑道:“易寒知錯了,謝趙元帥點撥。”
孤龍深深嘆息道:“只可惜有些錯一旦犯了就再也無法彌補了,你知錯了,我心中也有些安慰。”說著走到易寒面前,手掌按在易寒的肩膀之上,真摯道:“我們雖然一直沒有深交,但是在戰場上已經有了過命的交情,你我性情雖然不同,但志向相同,為國家而甘愿擔當重任,此中悲酸,怕是你我才深有感觸,旁人卻只能看到我們表面的光環。”
易寒有些于心不忍道:“孤龍,其實我早就知道子鳳的身份,我以為世間除了玄觀你不會再愛上其她的女子,我并不想這樣的。”
孤龍輕輕一笑:“以前我也是這么想的,但結果都證明你我是錯的,不必內疚,此事與你無關,怕是天意如此,我與鶴鳴道長有一面之緣,他贈我一個“孤”,怕是從我的面相看出了我一生的命運,人生有所悅,似與玄觀同窗,與子鳳為友,與你麒麟并肩作戰,雖孤身一人,亦無惋惜也。”
聽鶴鳴道長四字,易寒立即聯想到那個受王師之托為玄觀看過相的道人,這個道人看起來深不可測。
孤龍見易寒沉默不語,以為他還不能釋懷,笑道:“我無法喝到你和玄觀的喜酒,若是可能,你與子鳳的喜酒我卻一定要喝的。”
易寒覺得這話有些縹緲,黯然應道:“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孤龍朗聲道:“盡人事聽天命便是無悔。”
易寒露出笑容,點了點頭。
孤龍朗聲笑道:“我今日來和你談正事的,卻不是和你扯這些兒女情長的。”
易寒抬手朗聲道:“請坐。”卻是瞬間恢復了神采。
孤龍坐了下來,哈哈大笑,卻贊道:“好一個麒麟!”
易寒亦贊道:“好一個心胸寬闊的孤龍!”
孤龍曬道:“你我均是一軍統帥,沒有點胸懷怎行,麒麟,我來問你,外面的局勢你可清楚?”
易寒驚道:“難道已經交戰了嗎?”
孤龍見易寒語氣,只覺的交戰反而是奇怪的事情,停戰反而是正常的,看來麒麟真的了解些什么,說道:“沒有,程鐵風大軍主動后退十里,敵我雙方雖臨陣相對,虎視眈眈,當卻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人感覺奇怪。”
易寒松了一口氣,應道:“我還以為敵我雙方已經交手了。”
孤龍沉聲問道:“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易寒應道:“子鳳已經說動了程鐵風,而此刻程鐵風已經返回紫荊皇城說動女王退兵。”。
孤龍一臉驚訝又透著幾分喜悅,卻有幾分擔憂道:“程鐵風能夠說動紫荊女王嗎?”
易寒道:“你忘記了程鐵風跟紫荊女王是什么關系,三十多年前程鐵風能夠讓紫荊女王在勝券在握的時候與大東國定下了對大東國極為有利的盟約,我想三十多年后的今天,他也能夠做到吧。”
孤龍輕聲道:“希望他能做到吧
,也算是彌補他當年犯下的過錯。”
易寒道:“現在我們只要靜觀其變,等到紫荊國來找我們談判,當然也不得不防,免得程鐵風做不到,紫荊國突然大舉進攻。”
孤龍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子鳳做出了太多的努力了,希望最后有個圓滿。”
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后,孤龍多日的擔憂也放下了,離開鎮南軍營地,卻想重新做一番部署。
不知不覺,又十幾天過去了,這十幾天敵我雙方都相安無事,未動干戈,而南王府方面,劉文龍也帶來了好消息,說南疆民兵已經訓練完畢,可以隨時加入戰局,這會紫荊國已經錯失了最好的進攻時機,就算程鐵風無法說動紫荊女王退兵,大東國也有與紫荊國大軍一決勝負的資本了,當然這場大戰能夠避免是最好不過的,任何人也不愿意看到兩敗俱傷,尸橫遍野的一幕來。
而易寒身上的傷勢經過這十幾天的休養,亦恢復的與常人無異,當然留下一條深深的傷疤是難免的,這條傷疤就好像是子鳳永遠留在他身上的一個印記,他發現他有些思念子鳳了。
十幾天,子鳳對易寒的思念就像跗骨之蛆,她終于切身嘗到了男女情愛那種酸甜苦辣,人常說,再深的愛也會隨著時間而慢慢淡忘,可是子鳳卻覺得自己卻越來越思念易寒,她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撫平心中的情感,恢復以往的平靜,若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思念反而是越加強烈,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活下去了。
好多個夜晚,她沖動的想不顧一切的前往敵軍的營地,只為了能看易寒一眼,可是每一次都被堅毅的心志所控制下來,她覺得自己已經瘋了,再不是曾經那個什么事情也不當一回事的子鳳了,為了控制自己心中那股強烈的沖動,子鳳不停的想著易寒的壞處,可是每一次想著想著,就相當那些溫馨動人的場面去。
思想將自己折騰了一夜,隔日一早又沉沉的睡去,她變得就像一副行尸走肉一般。
在外人眼中,子鳳依然神秘淡然如初,可誰又知道她內心所承受思念的煎熬,她愛易寒遠遠比易寒愛她要深的深,易寒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陽光明媚的早晨,英睿軍卻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走到前面的是一男一女,男是卻是程鐵風,一身便服撐托著他軒昂俊郎的身段,依然是那一身的裝扮,唯一不一樣的是他換了副面具,原本從面具上能看到他那一雙蒼老而睿智的眼睛,此刻卻被銅片遮擋住了,戴著居然是一副沒有開眼孔的面具,這樣將雙眼罩住,能看的見嗎?這不禁讓人好奇。
或許他真的看不見,因為身邊有一個女子正攙扶著他緩步前行,兩人的臂膀挨的很近,幾乎貼近肌膚,這番過分的親昵,不禁讓人猜測兩人的關系并不簡單。
這個女子臉上同樣也戴有一副面具,跟子鳳所戴的面具十分的相似,上紋繪鳳狀紋理,唯一的區別是此女所戴的面具表面呈紫金色,這副面具讓人感覺此女神秘與身份的尊貴,在紫荊國并不是任何女子都可以戴上面具,而且是鳳狀紋理的面具,因為“鳳”在紫荊國代表的是尊貴。
雖然這個女子也是一身便服,但這一身便服卻讓人感到華貴非常,上身一件織金綠襖,罩著淺紫比甲,系一條結彩鵝黃錦繡裙,下一雙高底鞋履,鞋面花金縷細,長發盤起,別宮樣牙梳,斜簪著兩支碧綠釵,耳朵雙墜白光顫顫,便是頭上的這些飾品卻就是價值連城,非尋常人家所能佩戴。
兩人身后跟著四個面相威嚴,豐姿英偉的侍衛,四人徐步跟在兩人身后,恭敬而不顯卑微。
這六人的到來,竟沒有人敢上前盤問,放任著他們往近衛營的方向走去。
英睿軍的副帥剛烈這會已經先來到近衛營和近衛營的統領梅里會面并知會了一聲,他除了認識紫荊元帥,卻不知道同行的那個戴著面具的神秘女子到底是誰,一開始他曾懷疑會不會是女王來了,但是看見這個神秘女子攙扶著紫荊元帥,兩人過分親密的關系便立即否決了這個猜測。
聽紫荊元帥要來見元帥,梅里應道:“元帥從來不準別人去打擾她,只有香格拉能夠進入帳內去。”
剛烈也明白這一點,元帥從來無須別人向她稟報,在大多數時候,她都是早就做好安排,雖然這顯得奇怪,不過大家早就習慣了,也見怪不怪了。
剛烈道:“那快把香格拉給找到。”
“跟我走”,梅里帶著剛烈就匆匆往香格拉的住處走去。
沒一會兒就看見端著飯菜從子鳳帥帳所在的方向回來的香格拉。
香格拉一臉搖頭嘆氣,她都要快點不認識元帥了,以前那里會見到元帥在白日沉沉睡著的情況,現在倒好,也不用飯,整日就是沉睡,就跟得了什么病一樣。
“這混蛋易元帥到底又做些什么?害得元帥如此。”香格拉只得在心中暗暗罵道。
“香格拉!”突然聽見有人呼喊她的名字,望了過去,卻見梅里帶著副帥剛烈遠遠朝這邊走了過來,香格拉心中一顫,“副帥來了,該不會是有什么緊急軍情吧,該不會兩國又交戰了吧。”
梅里走到香格拉跟前,直接道:“香格拉,紫荊元帥來了,你現在就去稟報元帥一聲。”
香格拉露出為難之色,吞吞吐吐的欲又止。
剛烈沉聲道:“香格拉,你沒聽清楚嗎?紫荊元帥來了,要見元帥,還不快點去通報。”
香格拉低聲道:“元帥睡過去了,叫不醒的。”
兩人聞露出好奇之色,剛烈甚至望了一下晴朗白日的天空,只覺得不可思議。
香格拉見兩人表情,又說道:“你看,這飯都不吃。”
三人面面相覷,只感覺原本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卻變得十分的棘手,不知道該怎么做。
香格拉這會卻道:“我去說說吧,或許元帥會起來見紫荊元帥。”因為她已經知道紫荊元帥是元帥的父親,她也不希望看到元帥一直這個樣子,或許紫荊元帥來了,會有作用,畢竟他是元帥的父親。
梅里多多少少的感覺到一些,加上她也知道紫荊元帥的身份,明白香格拉的用心,點了點頭道:“快去吧。”說著接過香格拉端著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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