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回來這兩天,除了養傷,其他的事情一律不管,似乎恍然不知道外邊正與紫荊國大軍緊張對峙著。
當然這個悉心照顧他的人換成了席夜闌,看著溫柔了許多的席夜闌,易寒腦子里有時候會想起那個白色的背影,想念著她轉過身望來時候微微露出的笑容。
席夜闌突然看見易寒癡癡的看著自己,問道:“你為什么這么看我。”
易寒笑道:“夜闌,我發現的背后的曲線也是蠻玲瓏浮凸的。”自然是說她背對自己彎腰時,翹露出來的美俏臀兒。
席夜闌冷冷道:“吃飯了。”
易寒感興趣道:“這是你親手做的嗎?”
席夜闌淡淡應了一句,“不是。”說著將飯菜端到大案之上。
此刻易寒卻是坐在大案之前,雖然是養傷,但卻不是整天臥在床上,還是經常起來走動一番活動筋骨,或者坐在案前看著書籍。
易寒突然滿懷期待道:“夜闌,不如你來喂我吧。”
席夜闌聞一愣,立即反應道:“你有手有腳的,為何要讓我喂你?”
易寒笑道:“我不是受傷了嗎?”
席夜闌道:“你傷在胸口,卻不是在手臂,并不影響。”
易寒道:“怎么會不影響,這易伸展手臂可就是要牽拉到傷口。”
席夜闌目光輕輕一顫,卻沒有上易寒的當,問道:“你早些時候為什么不說?”
易寒笑道:“早些時候忘記了有你這貼心小棉襖在悉心照顧我。”
席夜闌冷淡道:“這里是軍營,你就委屈一點,我一會再過來收拾。”說著走出大帳。
易寒當然不是想讓席夜闌喂自己,他只不過想和席夜闌說說笑而已,若是席夜闌愿意,自己也能夠再次感受一般那種貼心至極的關懷。
夜闌終究是夜闌,子鳳終究是子鳳,她們性情不同,卻不能拿來比較,但是有一點比較相似的,她們二人對待感情都不是十分熱烈,而是內斂,夜闌是那種冷漠的內斂,子鳳是那種溫和平易的內斂。
易寒吃著飯菜,眉頭一皺,米飯都還沒熟,這么難吃還說不是她親手做的。
席夜闌沒出去一會卻又突然回來了,易寒道:“夜闌,你這米飯還沒煮熟。”
席夜闌露出意外的表情,走上前問道:“還沒熟嗎?”
易寒笑道:“還說不是你親手做的。”
席夜闌表情一冷,易寒還沒有吃完,卻就動手收拾碗筷來。
“喂喂喂,我還沒吃完呢。”見此狀況,易寒忙叫了出來。
席夜闌冷淡道:“我服侍不了你。”說著又道:“孤龍來了。”
席夜闌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應道:“昨日我跟他說了。”
易寒“哦”的一聲,席夜闌已經收拾東西走了出去。
易寒看著她冷漠的背影,心中莞爾,還是這股冷冰冰的模樣,只覺得天底下唯一無法做到的事情,就是讓席夜闌發騷。
沒一會兒孤龍掀起帳簾走了進來,當孤龍第一眼看到易寒一副輕松淡笑的目光,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之色,問道:“麒麟,我聽說你受傷了?”
易寒點了點頭,擺了一個請的手勢,“趙元帥請坐。”
孤龍坐了下來,淡道:“我昨日剛收到消息,原本打算立即來看望你,想想還是讓你再安心休養一日。”他既是來了,自然少不了要談及公事,卻也不想易寒太過傷神,說著又道:“我看你氣血不錯,傷應該養的差不多了。”
易寒點頭應道:“這兩日靜心養傷,確實好了很快,謝過趙元帥掛懷了。”
孤龍淡道:“誰傷了你。”
易寒輕輕揮手,笑道:“小傷而已。”
孤龍卻繼續問道:“程鐵風!”
易寒笑道:“不是他。”
孤龍沉聲問道:“那是誰?”
易寒笑道:“都說小傷了,無關緊要,也不必追究了。”
孤龍見易寒不肯說出是誰傷了他,問道:“莫非這其中有什么隱晦,不好啟齒不成。”
易寒岔開話題道:“趙元帥今日前來,不僅僅是想來看望我吧。”
孤龍應道:“有些事情我看不太懂,所以前來,想問問你是否知道一些內情。”說著卻又問道:“麒麟,你受誰所傷,當日追出去之后,怎么等到現在才回來?”
易寒被孤龍問的有些無可奈何,只得應道:“傷我的是子鳳,至于我為何等到現在才回來,是因為我受了重傷,被香格拉和梅里秘密帶到英睿軍的近衛營養傷,傷好的差不多了,這才靠她們兩個的幫忙秘密潛回。”
孤龍在聽到傷我的是子鳳這幾個字時,立即露出驚訝之色,至于易寒后面的內容卻沒聽進去。
“你說將你重傷的人是子鳳!”
“你對她做了什么,她要這么對你?”
孤龍連續問了兩個問題,在他想來,一個愿意做出背叛自己的國家,愿意與易寒并肩作戰的人,卻做出重傷易寒的舉動來,這實在矛盾的讓人詫異不解。
易寒苦笑道:“女人心深似海,更別說子鳳這種女子了,我要是能完全看透她,早就將她掌控了,又如何會落得如此狼狽。”
孤龍冷聲問道:“麒麟,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么?”
易寒舉起雙手,一臉無辜道:“沒有,絕對沒有。”
孤龍道:“我與子鳳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深知她的為人,她是一個不會輕易動手的女子。”
易寒道:“我也不知道她竟是深藏不露,武藝這般厲害。”卻是問東答西,避開關鍵問題。
孤龍冷聲道:“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卻露出一副大有易寒的回答若不能讓他滿意,就要大肆發作的架勢來。
易寒苦笑道:“趙元帥,你怎么如此關心她,你可要記住她是我們的敵人。”
孤龍沉聲道:“她在我心中早不是敵人,就算她真是敵人,亦是我的朋友。”
易寒見孤龍情緒有些激動,只得實話說道:“我追上去,原本是想將東西還給她,可我心里又不想這么就讓他們走
了,你知道,我一直希望這場戰爭結束,于是我便心生拖延一番也好,做出戲弄子鳳的舉動來,怎知道她突然發作對我動起手來,說實話,這我也是沒有想到的。”
孤龍立即斷道:“不可能!”
易寒道:“趙元帥,你我都不要自以為很了解她,在我戲弄子鳳之前,程鐵風就提醒我,不要激怒她的女兒,否則后果很嚴重,看來還是身為他父親的程鐵風了解他的女兒。”說著解開自己的上衣,露出那道縱橫胸口長的傷及雙臂的傷痕,“這就是我戲弄并激怒她的代價。”
見孤龍表情驚訝,未作回應,淡淡道:“趙元帥,子鳳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的完美,她有好脾氣是不假,可是一旦發起脾氣來,可是很讓人害怕。”
孤龍冷哼一聲,“麒麟,我想不到你會在她背后說她的壞話。”
易寒好奇道:“這算是壞話嗎?這可是中肯的評價。”
孤龍冷道:“不管如何,你的所作所為與子鳳相比,卻讓我覺得你是十分的不堪。”
易寒頓時暴怒,吼道:“我能怎么做,讓我似程鐵風一般做出背叛的行為來嗎?我可一直沒有忘記我的身份,我可一直沒有忘記三軍將士的安危,若是我易寒一個人的事情,要我怎么做都沒關系,可這關乎的卻是三軍將士,關乎著整個大東國。”
易寒這么一咆哮,孤龍反而臉色溫和下來,輕輕道:“但是,子鳳要與你并肩作戰的時候,你為何要拒絕呢。”
易寒低聲道:“我不希望她蒙上背叛的污名,跟她的父親一樣,她已經做得夠多了,我沒有資格要求她這么做。”
孤龍沉聲道:“麒麟,你不愛她嗎?”
易寒一呆,或許在當日只是朦朦朧朧的一點萌芽,可是現在他卻無法堅定的回答,他不愛子鳳,只聽孤龍沉聲道:“只要你愛她,便可以為她撐起一片天地來,她既然這么做,又何畏世俗污名,你知道她為什么打你嗎?那是因為你的懦弱讓她徹底失望了,你可知道,當日我都恨的要殺了你。”
易寒神情恍惚,輕輕自語道:“我懦弱。”
他并不懦弱,但是與子鳳的義無反顧相比,他就顯得那么的懦弱了,無論他有什么理由辯解,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