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云觀月做好了這自己親力親為的這一把琴,易寒看著黑色的琴弦,心中暗忖:“這琴難道可以彈奏琴聲來,琴弦非但需要韌性很需要彈性,很顯然人的發絲都不具備有這兩個特點,但是云觀月的發絲或許不一樣。
心中想著手上也不知覺動了起來,手指輕輕撥動琴弦,琴音卻干澀枯啞,易寒笑道:“像烏鴉在叫一樣,這倒也是新的發現”。
云觀月道:“像把琴就好了”。
易寒點了點頭道:“你只享受過程,卻不重視結果,成什么樣子都沒關系”。
云觀月輕輕搖頭道:“我重視結果”,說著手掌輕輕的覆蓋在琴弦之上,有種要彈撥的欲望。
突然她真的彈了一下,干澀難聽的琴音又響起,易寒笑道:“錯了,錯了,應該用著這根手指”,說著做了一次讓云觀月看,云觀月依照易寒教導的方式彈撥了一下,臉上露出微笑,卻一不發。
易寒見她好像很開心,很感興趣,于是說道:“我來教你吧”。
云觀月抬頭朝他露出動人的微笑,點了點頭。
易寒心想,要成為云仙子的老師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易寒講述了一下彈奏的技巧,便演習著讓云觀月模仿,云觀月過目不忘,她在武道上有過人之處,必定是個聰慧之人。
易寒道:“我來彈奏一首完整的曲子,你仔細看”,說著讓云觀月讓開位置,彈奏了一首江南流傳甚廣的小調。
沒彈幾下,易寒卻停了下來,“這琴的聲音太難聽了,好好一首江南小調,卻變得了烏鴉的尖叫聲”。
云觀月道:“小時候我聽過這首曲子”。
易寒笑道:“這么難聽你還能聽出來,這首曲子流傳有上百年了,在勾欄妓院最為流行,算是比較清新的風格,沒有給人靡靡之音的感覺,好了,我們換把琴吧,再聽下去,怕是你完全喪失了對琴樂的興趣。”
云觀月只是輕輕一笑。
易寒拿出那把改頭換面的綠綺琴,這琴雖然殘缺,可是比起云觀月制作的那把,可是好的不少,至少聲音依然清脆動聽。
易寒盤坐繼續彈奏那首江南小曲,操琴之人沒變,可是琴音與剛才相比卻是天壤之別。
云觀月靜靜聆聽,等易寒一曲奏完,輕聲說道:“剛才想起童年往事就似回到過去一樣,我真的好留戀。”
易寒問道:“那快樂嗎?”
云觀月嫣然一笑,點了點頭。
易寒道:“你現在的情緒剛剛好,你來試一試吧”,說著要讓開位置,讓云觀月來嘗試一下。
云觀月道:“剛才我只顧著聆聽,沒有記下來,你再彈奏一次吧”。
易寒手指著云觀月輕輕點了點,訕笑道:“云觀月,你真是調皮,不認真學習”。
云觀月微笑道:“這一次我一定認真記下”。
她這么說,易寒卻不好再調侃她了,另外一方面覺得云觀月越來越好接觸了,越來約有人情味了。
易寒再次彈奏了一遍,云觀月認真觀看,卻沒有第一次沉浸其中聆聽的感受,凡事有其得就有其失,卻難以兩全其美。
云觀月盤坐在易寒原來的位置,久久卻沒有開始,易寒道:“剛剛你第一次聆聽的時候想到什么,那就再回想一次。”
云觀月回憶往事,耳畔響起陌生又熟悉的調子,手指不知不覺的彈撥起來,琴音飄起。
一曲完,易寒點評道:“情感吻合,也沒有彈錯,只是聽起來總覺的少
了點什么,噢,行云流水的感覺,大概是技巧還不夠熟練”。
云觀月看著易寒,似個認真的學生。
易寒道:“你自己練習,我去看看寧雪”,走了幾步卻突然轉身道:“寧雪的身體可以不可以沾水?”
云觀月應道:“可以”。
三人行必有我師,在琴藝上易寒是云觀月的老師,在其它方面,云觀月卻是易寒的老師。
易寒返回山洞,寧雪是個凡人,她不梳不洗,身上斷然不可能沒有味道,易寒不舍的寧雪這么邋遢臟兮的,他從水潭打了水給寧雪擦拭身體,水潭的水比洞里的溫度還要高,所以不怕凍傷寧雪。
易寒輕輕的褪下寧雪身上的衣衫,她曾窺視過寧雪的身體,卻沒有完全,都是遮遮掩掩的瞧到一點點,她那如美玉一般完美的身體還留在自己的記憶中,可是寧雪在自己面前呈現赤裸的身體,易寒卻心痛的眼眶紅潤,她的身上有數不盡的傷疤,那完美無暇的肌膚被傷疤摧殘的沒有一處完整。
易寒極力的抑住自己強烈波動的情緒,輕輕的擦拭寧雪的身體,他的動作輕柔卻又緩重,他是多么想將這些傷疤當做污泥擦拭掉,還原那光滑無痕的肌膚啊,可是擦拭過的地方依然丑陋,這不是污泥,這些傷疤就似她承受過的傷痛永遠留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