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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游書院內傳出瑯瑯的讀書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女先生又開始教書了,那些孩子又聞訊跑來上課。??~
通往貴州境內的糧道正在修建著,暫時沒有她什么事,方夫人讓她暫時好好休養,待糧道修好之后再請她幫忙,其實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對方夫人來說根本幫不上什么忙,只是蘇洛卻留心了,這段時間她哪里都不敢去,生怕易寒回來了,卻遇不見她,天天惦記,夜夜惦記,就算在教導學生的時候也會偶爾失神,想著曾經相處的春光,一個學生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先生,你為何經常莫名笑呢?”
蘇洛溫柔道:“好好念書,等你們長大了,先生會告訴你們”。
蘇洛不再穿著一件灰色的儒服,此刻一襲素白的長裙,更襯托她嬌小而秀氣,還有臉上從心里流淌出來的笑容,宛如一支新荷。
蘇洛又開始講課,她用眼睛,手勢,形體給孩子們講尖尖的荷花,講蓮蓬之上的露珠兒,讓孩子們聽起來就好像真的看見一般,她手舞足蹈,明目閃爍,舉止卻端莊,優雅得如同天鵝。
她內心真誠的熱情,帶動著孩子們的心,個個保持安靜,睜大著眼睛看著蘇洛手上的動作,聽著她美妙又溫柔的聲音。
這是動人的一幕,不亞于山河秀麗的景色,孩子們純真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還有那學著蘇洛一起動,伶俐的手似乎也想像蘇洛一般綻放出荷花來,蘇洛什么都沒說,孩子們卻主動學了起來。
那白皙、修長、靈巧的手在空有節奏的變幻著,似乎編織美麗的衣衫,又似乎在演繹一幕幕動人的畫面,手指是生命,手勢卻是生命的舞蹈。
她在手在呢喃著,似在說,兩支荷花挨的近近的,悄悄的爭辯著誰上面的露珠多一點,誰更美一點。
她的手在舞蹈著,似那飛過花叢翩踏飛舞,雙宿雙飛,依偎著,纏綿著,訴說愛怨思念。
她的手似一支低著頭得荷花,羞羞答答的等待別人來采那初次的芳香。
很早,她就讓學生放學回家,等到所有人都走了,院子里變得靜悄悄,她才走了出來,她的步子很慢,款款而行的身軀看上去很輕柔又充滿活力,那挺直削肩是剛強不屈的,瘦弱的肩骨之上似能載上一座大山,永遠的壓不垮,又可知她心所承受的思念要比大山重的多,親情或者愛情已然分不清楚了。??~
蘇洛走到門口,凝視著遠方,她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著望著,是在看那遠處的一抹青黛?還是天邊的燦燦的晴朗?或者是那一抹蒼黃的嬌陽,她的眸子充滿期盼。
自動大病一場,每天下午放學之后,蘇洛都會走到巷口,凝望著這一條并不長的巷子,等待突然間會出現的身影,無論風吹雨打,無一例外,一開始陳嬸會說她傻,這條巷子才多長,走一會就拐彎了,你在這里等又有什么意義呢?他若來了自然會進院子來,對此蘇洛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辯駁,這是她每天的快樂,盡管每一次到最后,她都會嘗遍那種失望與失落交并的感覺,但她卻從來沒有一天斷過。
天黑了,她就會馬上點上門口的燈籠,讓這一縷微弱的光芒指引他歸來,每一次經過洛游書院的鄉鄰們,都會知道那個站在門口的人一定是女先生,他們會問,蘇洛不答只是報于微笑,后來別人也不問了。
幾個經過洛游書院門口的鄉鄰,似往常一般對著蘇洛點頭露出微笑,這已經是養成習慣的問候方式,當女先生站在這里的時候,她會很認真,很入神。
幾人走過之后,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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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又變得安靜起來,只有花兒散出來的淡淡馨香陪伴著她,今日她卻需要到觀音廟祈福。
清秀的面容如院子里載種的風信子,明亮的眸子難一絲失落,輕輕的低下頭,這一個細微的舉動卻讓人感覺如此楚楚可憐,天色還早,她卻需要去觀音廟祈福。
今日是初一,觀音廟并不遠,走了一段路程,蘇洛來到廟,一聲清磐傳來似在督促香客快快離廟,熱鬧了一天的觀音廟這會才漸漸安靜起來,奉過香燭的信男信女6續離開。
主持與兩個侍侶還在閣上頂禮慈云,見到蘇洛,主持微微一笑,似早知她會來,侍侶送上一炷香。
蘇洛跪下,主持敲磐,將蘇洛做的黃疏念了出來:
蓋聞有情是佛,勸世人修齋皈依,醒醐情.欲之苦。??~罪女蘇洛,劫數重重,心生魔遏,沉mi情事不能自拔,君我難離,是非難分,慈欲難解,雖心知不可,難參透情縷,望憐我人單薄命,一心修善,圓我心愿,求他早日歸來。
主持說到這里,蘇洛持香深深叩拜。
主持有繼續念:
樹無根難活,根無葉不嬌,念者乃罪女之根,縱染他貪嗔癡,愛恨怨,圖一絲欣慰,無悔然。鴛鴦無獨,悄欲擇人而事,除他一人,情無別屬,心知此乃魔遏,必遭天打雷劈,則如遭譴而亡,下世淪為豬狗,亦能雙心一刻,如愿歸化輪回。
又是深深一誠頂禮。
有如鳥本流離,窩處安樂,窩若不在,何處棲息?愿菩薩開一念慈悲,莫讓花凋枯枝,甘露再臨,續黃花之期,秋風再艷。從此薄衣清飾,寒菜入腹,不戀繁華,自甘清貧。至終老,修佛以酬恩。滿月輝耀,亦心齋于漆夜,信女蘇洛誠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