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新月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外表下,有需要被小心翼翼藏起來的脆弱,時間長了,甚至她自己都難以發覺。
可是月初,是第一個不在意她性別因素,只是單純相信尹新月的能力足以讓新月飯店立世的人。
尹新月到現在還記得月初專注看著她的眼神,那種眼睛里只有她一個人的眼神,而不是那種退而求其次后只能看她的眼神。
沒有權衡利弊,沒有討好畏懼,除了二月紅他們,月初看誰的眼神都只是平平,有種不自知的傲慢,可是那樣的人,獨獨在那個夜晚,將目光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那樣的專注和信任,哪怕是現在想起,尹新月都還有那種肌膚戰栗的感覺。
在戰亂里,似乎壞掉的東西和人太多了,所以只需要一點溫暖,就足以刻骨銘心。
當時老爹不滿意她不將彭三鞭接回來的舉動,大哥嘲笑她不懂大局,竟然只憑眼緣喊了一堆不認識的人入住新月飯店,又正逢拍賣會即將開始,底下人既要依靠她又擔心她的計劃不夠完善。
這些無形的壓力足夠讓尹新月展現出十分的煩躁,而月初,看起來遲鈍的可以,偏偏在這種時候又非常的靈敏。
她告訴自己,新月飯店除了她誰都撐不起來,新月飯店天生就屬于尹新月,要是沒有她,新月飯店甚至都沒有出現的必要。
可真是霸道。
尹新月就想要月初一直那么看著她,她當然不會明白月初身為“局外人”對新月飯店的理解,那就只是個為了引出尹新月這個人物的場所而已。
況且她見識過新月飯店在幾十年后的盛況,月初的口吻當然足夠堅決。
但尹新月無法理解這點,對面月初堅定的信任,只能回報萬分的熱烈。
而火一般的情感,更加的傷人傷己,霍三娘擔心二月紅在等待中扭曲自己的情感,但實際上,有些感情一旦產生,天生就帶著強求的意味。
見不得光,那就不需要見光,就像她永遠變不成真的男子,卻依舊能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一樣,只要自己足夠強,身邊就只會留下微笑。
她所要的,不過是月初一直一直看著她而已,要永遠那么信任著她。
“月初月初,我們也來拍照吧!拍婚紗照好不好,我也要像霍姐姐一樣!”
在攝影師休息的剎那,尹新月拎著包裝袋就沖了過去,霍三娘被她擠得上半身倒了個踉蹌,縮進圓形沙發的中央,難得的露出幾分不知所措的狼狽來。
“我和月初拍的可不是婚紗照!”
霍三娘額角的青筋彈了彈,簡直不敢想要是二月紅那群人聽見尹新月的說法,會不會直接給她一個痛快。
“好吧,但是我想拍嘛,月初,四人婚禮多好啊,要不是沒有好的人選,我都想和你一起出嫁了,到時候一起辦婚禮多好啊......”
尹新月一頭埋進了月初胸前,假意哀嚎了幾聲,卻在相機發出亮光的剎那,笑成另一種比鎂光燈還要燦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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