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想的沒錯,這女尸確實還是有神智在的。
她很清楚在場的人誰不能惹,尤其是死了被改造之后,身上危險的雷達在月初進來之后更是一個勁的響個不停。
原本她是不想攻擊進來的這個姑娘的,但是嗅到她的血都讓女尸覺得危險,架在自己脖頸邊上的劍更不知道沾了多少敵人的鮮血,聞起來煞氣橫生。
可現在,女尸被陳皮打傷了,類似她這種怪物的直覺,比人可要好多了。
冥冥之間,她就是有種預感,要是這回跑不掉,她就真的跑不掉了。
所以,哪怕一點也不想得罪月初,她還是大著膽子奮死一搏。
因為剛才在戰斗的時候,她聞到了他們身上的味道,她知道破局的關鍵點在月初身上了,這個她不敢傷害的姑娘,有牽動人心的作用。
女尸的腦子有些僵硬的動了動,覺得月初就和她一樣,是“首領”,她控制紙人的活動,而月初,能控制在場那些人的心神。
她感覺到了。
這個拿破鉤子把自己打傷的陰險男人,他的除了戰斗外的關注點就是這個姑娘,在怪物眼中,陳皮每一次余光的注視,都明顯的不像樣。
還有那邊的幾個人,隱隱的,女尸甚至能聞見他們緊張的味道,就在自己接近那姑娘的時候。
女尸確實死了,她清楚這個事實,但死和死又不一樣,原本,她是可以在死亡中獲得重生的。
蜉蝣能不能撼樹她不知道,但是殊死一搏不需要人教。
女尸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不如生前那么靈活了,可偏偏她此刻關于戰斗直覺的天賦被點滿了。
就像野獸,它們往往能一眼看穿人類的關系。
靠他們相互接近的味道,他們不自知的眼神,他們隱隱保護的舉動,這一切,都瞞不住經過改造后的女尸。
反正是逃不過了,還不如賭一把,她認為和這姑娘戰斗這招雖險,勝算卻大。
只有控制了她,或者說、殺了她,自己才有逃出去的機會。
要是逃不出去,她也要這群人和自己一樣痛苦。
那女尸沖著月初笑了一下,挑釁和殺意并存,甚至有幾分大義凜然般的舍生取義。
涂粉抹脂的臉上紅白分明,露出紅唇襯托下更加明顯的尖銳虎牙,真的就像是電影里女鬼在對自己微笑一樣。
月初覺得對面的死人大概是在思考,沒準還在深思熟慮下做了一個眾人都想象不到的決定。
她抽了抽鼻子,早知道了女尸藍條長得不粗,但一種詭異的、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依舊爬上了脊背,讓月初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傘劍。
月初原本就濃厚的戰斗欲更被女尸增強了幾分,她覺得這次之后,自己大概是不會怕鬼了。
不過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是反派一樣。
月初的思緒微妙的停頓了一下,不,她不是,她只是被迫闖進來的可憐人而已。
要怪還得怪把他們逼進這個墓穴的做局人,有哪個盜墓賊能忍住進墓不開棺的呀。
回憶起老哥的教導,月初才坦然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