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鐵嘴的心思是比較敏感的。
幾乎是在瞬間,他就在月初那種略帶安撫的舉動中感到了月初此刻對陳皮的優待。
月初是自由的,她的靈魂自由,身體自由,一切都是自由的,所以,在陳皮束縛了她的舉動之后,她掙脫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為了陳皮妥協,甚至要因為自己正常的和陳皮分開的舉動而安撫陳皮焦躁的心靈?
齊鐵嘴有些郁悶的將手中的紅藥一飲而盡,突然懷疑起了自己的掐算本事,其實今天逢兇化吉、遇難成祥的是陳皮而不是他吧。
“這個女尸......”
恢復了耳朵之后,張啟山又一次提起了女尸的事情,陳皮的事情倒是可以放一放,反正出去之后還有個二月紅呢。
張啟山認為自己暫時不需要那么著急,沒有立場,在這次的事情之后,更加認為自己沒有立場了。
不甘肯定是有的,但是這已經是今天他第二回拿到月初的紅藥了,甚至每次都算是沾了陳皮的光。
張啟山這人也是足夠理智的,他清楚這種時候,在這種事情上糾結也是多說多錯,不如當沒有看見。
更不要講,他們現在確實還在危險中。
雖然開棺材之后,沒有任何的暗器機關,甚至連紙人都在頃刻間死去,但是那么大的場面過后,只剩下一具保存完好的躺在棺材里的女尸?
未免有些虎頭蛇尾的味道。
張啟山有些擔心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甚至有可能是這女尸故意營造出的輕松的氛圍。
在他們認為危機過去之后,突然暴起殺人什么的,雖然有些過于故事化,但是以張啟山這一路走來,對著墓底機關和女尸的基本了解來講。
似乎這處的墓主人就喜歡這種尋常里暗藏危險的機關,要不然他們這回也不會這么狼狽。
張啟山簡直不敢想要是沒有月初,他們真的變成聾子的畫面。
出于政治目的,張啟山不可能小視任何一個殘疾人,事實上,在這種時代,斷手斷腳也只是尋常,被炮彈劃瞎眼睛、震聾耳朵也不在少數。
只是受了這樣嚴重的傷,想繼續在政治或軍事上有進益就難了。
張啟山哪怕真變成聾子,也能保證自己強過天底下大多數人,但是他的上司不可能再相信這件事。
一想到這些,張啟山對陳皮的目光中都多了幾分溫柔。
雖然這一回,月初給他們紅藥已經不單純是看在陳皮的份上了,也有確實把張啟山他們的付出看在眼里的意思。
可是已經被月初搞得有些自卑的張啟山可不敢再這么想了,甚至有這種念頭升起的時候都要反思下是不是自己有點過于自信了。
但不得不講,這墓主人是有些巧思在身上的,今天確實把他搞得很狼狽。
張啟山面色沉沉,光從神情上揣測的話,是猜不到此刻這人內心正在“夸贊”墓主人的機關安排呢。
“那就......”
月初也正有此意呢,說實話,她正在等著墓主人出招呢。
這具女尸的血條是真的很高,藍條看著雖然不如常人吧,但是比尋常能看見的那些怪物是好多了的,月初并不懷疑這具女尸已經有了人類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