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并不在意齊鐵嘴一時好一時壞的心情,人有反復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是以他們兩人的關系,齊鐵嘴永遠立場鮮明的站隊自己,那張啟山才覺得可怕。
況且他也并不需要,因為那將是一種責任。
況且齊八爺是有本事,也藏著傲氣的人,要是真把他當小工使喚來使喚去而不給他好處,那反噬也近在咫尺了。
像現在這樣交好但不算附屬的關系,張啟山才覺得舒服。
所以齊八爺的情緒并不是張啟山最在乎的點,他只是表現得在乎,齊八爺的立場,才值得張啟山關注。
矛盾這種東西,偶爾出現在朋友之間,是不傷感情的。
“刮點下來帶回去看看,接著往下面走吧。”
張啟山看了月初一眼,又飛快的將視線瞥開,目光在張日山手中的那塊浮雕上面頓了頓,又說到:“這些浮雕的圖案......”
“我已經記下來了,等出去之后,我再畫給佛爺看。”
齊八爺見張啟山似乎有點為難,接著說了一句。
齊鐵嘴學符咒的時候,祖師爺傳下來最復雜的符咒他都是一看就會,在這種線條上面他還是很有研究的。
至少比看了一眼,就縮回頭跟月初一起做嫌棄表情的陳皮要懂一些。
月初松了一口氣,見張日山一點也不嫌棄的把襯衫下擺撕下來包住浮雕的石塊,還將他剛才偷摸劃破手指擠出的血抹在外面。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張啟山和張日山走到最后,身上不會只剩件外套了吧。
月初抽了抽鼻子,又往離張日山更遠的地方靠了靠,她真的、真的、真的非常討厭那種密密麻麻的東西。
這實在是她的天性,月初不想改,更不想為難自己習慣,她也真覺得奇了怪了,怎么這墓底下都是些蟲子之類的。
就不能來點新奇的嘛。
看無邪的墓底之旅就很有趣啊,隨處可見一些......
“粽子!佛爺、前面有粽子啊!”
齊鐵嘴的聲音急促沙啞,在極大的恐懼之下,他根本發不出聲音,就連這句提醒,都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月初甚至覺得這聲音有些像阿寧剛傷到聲帶時候的那個聲音。
月初饒有興致的抬頭看,齊鐵嘴口中所謂的粽子,是一群紙扎的人偶。
整齊排列在墓道的兩邊,頭都是一樣的角度朝向他們,這畫面要是出現在鬼片里,再搭上一些死亡打光,肯定能讓人的心都那么咯噔的跳一下。
紙人臉上是大大的腮紅,身上的衣服花花綠綠的,配上死寂的面容,這慘白紙糊的東西乍一眼看,確實有些詭異,也難怪齊鐵嘴害怕了。
不過其實看著不像是粽子,因為這東西一看就是近代的玩意兒。
這花花綠綠的衣服,顏色還這么艷麗,怎么看也不像是幾百年前放進來的。
只是月初非常好奇,要真是近代的東西,是怎么做到才在墓地下待了這么幾年,頭上就頂起血條來的。
難不成紙人還是什么奪天地造化的產物嗎?那小雪是真的會哭的,這里肯定有什么東西促進了它們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