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陳皮手下真的是魚龍混雜,唯一的相同點大概是大家都很能拼,很不怕死,為了錢也不是那么要面子。
別說是已經故去的陳皮了,就算是現任的老板陳四說要認他做干兒子,難道安東還會拒絕不成?
他能直接跪下給月初磕頭喊干媽,也就這種老白男,一天到晚自覺身份高貴,要是低頭能撿錢,安東的腰可以一直不直起來。
謝雨臣握拳抵住嘴唇,爺爺的年紀,這個安東還挺會說話的,就是不知道陳皮知不知道他手下在外面這么亂說了。
不過就算知道了,應該也不至于追究吧,畢竟現在可是陳四當家做主了。
謝雨臣抿著嘴唇,甚至想讓安東重新說一遍,他好錄下來在月初耳邊循環播放,陳皮他們已經老了。
“要個說法,你來要什么說法啊?齊先生,我記得我可是全權委托給你辦這件事了。”
裘德考深吸一口氣,對他這種不服老的人來說,陳皮還是他記憶里那塊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破石頭,是能因為月初不喜歡裘德考這個名字就滿長沙找人的瘋狗,倒是忘了。
陳皮確實是一把年紀了,甚至人都已經死了,現在罵人是陳皮的干兒子,已經沒有當年那種罵人家是認賊作父的含義了。
陳皮、竟然也混出個德高望重的名聲來了,果然人是要活的久一點的,這不就什么事都看見了嗎。
“當然是說你們賊喊捉賊上門找我們麻煩的事情嘍,我們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守在這里,結果來了你們這群不講江湖道義的人。
我們還沒上門要說法呢,你們就想把這里死人的麻煩事蓋到我們頭上,我要是再不過來,那道上的人看見陳家人豈不是都能踩一腳了?
不過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你們看我身后都沒有帶人,只要在今天天亮之前我們能達成共識,這事情不是過不去的。
要是不行,那我的兄弟們抄家伙過來可方便的很,對了,你們大晚上的,不會又出現什么死人了要找我們麻煩吧,這可不行,你們繼續這樣的話,我可是要......”
張海蝦有點稀奇的看向安東,他還是頭一回看見,除張海鹽之外話這么密的人,應該說就連張海鹽,近幾年修身養性的,除了在月初身邊,也不見他這么多話了。
“閉嘴!”裘德考有點不耐煩的皺眉,什么小魚小蝦都叫囂到他面前來了,但是看到安東無辜停下的眼神。
裘德考又只能深吸了一口氣,盡力掩飾住了失態,安東不要臉,裘德考卻是要的,這把年紀了,他又不是陳皮這個混不吝的家伙,不可能去和陳家的小伙計發火,顯得自己的檔次都低了。
于是側頭對著身后的阿寧說道:“去給安東先生倒茶,讓他稍坐片刻,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再去陪他。”
然后也不再看安東了,看向月初問道:“王小姐,不知道您大晚上的出去,是去干什么了?路上還沒有見過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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