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走,我們去陳家堂口耍耍威風。”黑眼鏡滿意的從阿寧手中接過支票,走出帳篷,就看見月初蹲在火堆旁等飯。
目光灼灼的樣子,可比在帳篷里看自己的時候熱情多了。
黑眼鏡有點不高興的咬了咬牙,決定今天晚上還是直接去陳家堂口吃大戶吧。
陳皮這人雖然不怎么樣,更不是好說話、會善待手下的人,但是出手卻是很大方的,有種過完今天明天死了也隨便的感覺。
因為手底下的人五湖四海的都有,所以堂口里聘的廚子都比別家多出好幾個,陳皮不耐煩在這種事情上磨牙,干脆每個堂口都配置了差不多的人手。
竟然還有點貼心。
和謝家、霍家喜歡家世清白的伙計,然后再讓那些伙計去干臟活,捏著他們的家屬才敢安心派活不同。
陳皮選人要的就是那種死在哪兒都沒人在乎的毒蟲,煉蠱一樣的聚在一起,能收買這些人當然只有最赤裸的利益和最周到的享受。
所以別看這是在廣西的深山里,但是陳皮的堂口絕對是設施周全,不至于讓人樂不思蜀,但至少不會出現需要月初等著放飯的場景。
畢竟這還是陳皮多年前規劃好用來避禍的一個地點,隨時有人有車能帶他穿越國境線偷渡去金三角,所以沒準,里面的配置會比黑眼鏡之前待過的堂口還要舒服也說不定。
之前看啞巴的老照片,他自己住巴乃村里的時候別提多瘦了,反而是被那些越南人哄走之后,打著壞主意想讓啞巴做“肉餌”去墓里吊血尸,反而給喂胖了不少。
只可惜,后面問他那時候的事情,啞巴不肯說那些人給他喂了什么好東西。
月初聞有些高興的站起身,但是下一秒又猶豫著蹲了下去,說道:“還是算了吧,我還是守在這里吧,免得半夜又出什么事。”
裘德考這邊的物資雖然豐富充盈,但不知道是不是在國外待久了,給手下人提供的都是白人飯。
能量是夠了,但胃口是一點也沒有。
磨蹭的把菜放在嘴里嚼了好一會兒功夫不肯咽下去,別說經歷過饑荒的張海鹽和張海蝦,就連邊上挑剔的謝雨臣和霍秀秀都面不改色的把減肥餐吃完了。
月初還在晃悠她手上的塑料叉子,最后只能迫不得已承認,隊伍里似乎就她的口腹之欲嚴重點。
之前一直被王胖子養的很好的月初,哪里能想到裘德考手下做的飯這么敷衍呢,和她老哥虧了什么都不能虧待嘴巴的作風完全不同。
她之前跟風,在北京是吃過的西餐,雖然分量小了點,但味道還是可圈可點的。
結果今天,月初勉強吃了裘德考手下人準備的一道開胃沙拉,更餓了,可是讓她干吃水煮雞胸肉,那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在謝雨臣的安排下,謝家伙計又重新開火了,月初在等的就是這鍋番茄牛腩。
本來好好的牛肉和番茄就該燉在一起,一個水煮一個切片的涼拌算怎么回事,吃完人都涼了。
原先因為謝家、霍家留在上面的人不算多,加上中間又死過幾個人,所以他們都是直接吃裘德考那邊的飯的,空出來的時候也能用來“調查線索”。
今天那些尸體,外表上看起來都是裘德考的手下,但是在那之前,謝家和霍家已經零星的少了幾個人了。
剛好,裘德考找了黑眼鏡去調查討債,謝雨臣和霍秀秀就以此為借口擺爛了,他們還真不在乎汪家人到底是晃悠到哪里被暗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