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鏡暫時沒有說話,就連他這種沒有良心的人,都覺得去老東家那里賊喊捉賊有點過分了。
也不知道裘德考是怎么想出來這個主意的,他尋思著當年越南戰爭的時候,裘德考也沒參加吧。
怎么現在和越南人交流這么困難的嗎?瞧著跟有陰影似的,總不會是年紀一大把了反而開始怕生吧。
張海蝦低下頭,唇角也忍不住勾了勾,雖然知道去陳家走一遭這件事不會對黑眼鏡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能看到黑眼鏡收起笑容吃癟的模樣,還挺有意思的。
月初也眨了眨眼睛,沒料到是這個發展,存了點看好戲的心思朝黑眼鏡望去,這是她出帳篷之后第一回不再躲避黑眼鏡的目光。
黑眼鏡有些無奈的嘆息一聲,看來是沒辦法了,家里小朋友想看戲了,于是應道:“行吧,那瞎子我就走一趟,看在之前合作的份上,這一趟我只收這個數。”
黑眼鏡舉起手掌,非常客氣的沖著裘德考笑了笑,這時候,他倒是一點也沒有之前帳篷里似乎完全看不到裘德考的樣子了。
哪怕看不清他墨鏡下的神色,從他那可以稱得上是豁然開朗的笑容里,也能想象到此刻他眼中諂媚的情緒。
當然了,按照常理而,像黑眼鏡這種看起來笑呵呵的大灰狼,就算眼底偶爾真有什么真實的情緒,那也是轉瞬即逝的。
月初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該說真不愧是你嗎,黑眼鏡,這是一點兒也不耽誤你斂財的啊。
注意到月初的目光,黑眼鏡頗有些得意的沖月初挑了挑眉毛。
放心叭,包能斂財,包會養家的。
裘德考沒料到這里面還有他的事情,天知道他就是因為不想摻和進張家、九門和汪家的事情里,才不愿意去陳家的堂口的。
誰曉得他們會給自己什么樣的一個理由,他到時候又要不要計較,又要怎么計較,裘德考想想都頭大。
他們也別把他當傻子欺負吧。
更不要提新上任的陳家當家是條瘋狗,比之前的陳皮還瘋,裘德考就更不想招惹了。
敵我都不分的人,接近就是純粹的找死,這么多年了,裘德考都敢和無三省合作,但就是不想和陳家扯上關系。
哪怕現在來到了陳家的堂口附近,因為多年前的陰影,裘德考也一直沒有上門拜訪,反而內心暗暗慶幸陳四近期不在廣西。
裘德考這樣的聰明人是不怕合作者心思深沉的,他反而更怕類似陳皮一樣,無視規則、只憑喜惡做事的人。
裘德考已經囑咐了自己的手下,等進了張家古樓,看見了玉環之后就想辦法盯住,若是張麒麟把玉環帶出來給他就皆大歡喜。
要不然,就引發張麒麟他們和汪家的爭端,然后全力奪寶。
說起來,這尸體還是他叫人準備的,是為了提防張麒麟他們出來之后,不給他玉環的二手準備,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早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