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自以為不著痕跡的打量,實則全落入了黑眼鏡的眼底。
除開故意挑釁時移開的目光,黑眼鏡幾乎沒有移開他的視線,不管是側后方這個很方便觀察月初的位置,還是黑眼鏡定制的絕對看不清瞳孔的墨鏡。
都給了他極大的觀察空間。
黑眼鏡的身量比月初高了許多,此時的陽光照過來,月初就被攏在了他的影子里,有種不能宣之于口的滿足感。
見沒有人有特殊反應,阿寧接著說道:“根據隊員的反應,其實從很久之前開始,隊伍里就陸續開始少人了,不過因為這次的任務的耗時很久。
加上、前幾次進山損失了不少人口,深山里又有陳家的堂口在招人,所以之前的幾次失蹤,我們都以為是這些死去的隊員,臨陣叛逃了。
不過從這些尸體.......”
阿寧舔了舔嘴唇,找了個理由出來,其實這里大部分人應該知道,事實并不是這樣的,或者說這個說法并不能深究,但是她現在又能怎么說呢。
反正大家各自找理由圓場唄,彼此把對方當傻子哄,看誰先接受不了撕破臉而已。
張海鹽笑了一下,說道:“那我們昨天才進山,肯定是沒嫌疑了。
不過誰都知道,自從陳皮當年消失了幾個月回來之后,性情就更加的陰沉狠辣了,在道上的名聲也不好。
他雖然出手大方,但堂口里要不是亡命之徒,比如身上背了好幾條人命的通緝犯,就是那些偷渡過來,死了也沒人計較的黑戶。
倒是沒想到你們老板手下的人,好日子不過,非要去陳家的堂口碰運氣,也真是奇怪。
說起來,陳皮的堂口,那些通緝犯死了之后,是不是還有人想拿線索出去領賞的?結果倒是把自己送進去了......”
張海鹽好像閑聊似的慢悠悠的說著,視線偶爾從黑眼鏡身上劃過。
不管張家古樓有多危險,汪家人肯定都很想進去,所以不管是不是陷阱,這些人都會飛蛾撲火一般圍攏過來。
有句話不是這么說的嘛,當利潤達到10%的時候,他們將蠢蠢欲動;當利潤達到50%的時候,他們將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100%的時候,他們敢于踐踏人間的一切法律;當利潤達到300%的時候,他們敢于冒絞刑的危險。
長生不老,這利益可太大了。
與之相比,陳家的堂口能付出的代價就太少了,還真是以為他們不清楚汪家人的真實身份,所以就胡謅了?
阿寧被噎了一下,本來這鍋也甩不到他們頭上去,不過看了一眼隱忍不發一的裘德考,阿寧還是把想冷著語調說出的話也咽下了,只是點頭應了一聲,接著說道:
“總之,要想找到殺死這些尸體的兇手,我們恐怕還是要去和陳家通通氣的。
畢竟這里離陳家的堂口太近了。”
見在場的人里,沒幾個想了解她的探案過程,阿寧也就長話短說了,說完之后,像看好戲似的,將目光在黑眼鏡和月初身上繞了一圈。
說起來,上次那次見面太匆忙了,她倒是沒想到,月初這么快又有新的裙下之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