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嚷著要看太陽的是張海鹽,但是最后靠著人睡著的也是他,還有必須有樣學樣的謝雨臣......
忍受著耳邊兩個人的平穩的呼吸聲,月初嘆了一口氣。
終究是她承擔了所有。
月初看著遠方逐漸飄紅的云彩,輕輕拿手指抵住張海鹽的額頭戳了戳,又反手拍了拍謝雨臣的肩膀,“醒醒啦,天亮了。”
張海鹽睜開眼,他的位子選的很好,眼睛雖然被初升的朝陽刺了一下,但張海鹽還是迎著這份疼痛看完了太陽升起的一幕。
他并沒有睡著,只要一閉上眼睛,張海鹽想起的就是多年前那滿鍋的頭發,那是第一次煮人肉,因為不熟練所以頭發沒拔干凈。
小孩子嘛,餓了哪里知道什么東西能吃什么東西不能吃呢。
沒想到,多年后反而成了他的夢魘。
后悔倒是沒有的,重來一次肯定也是同樣的選擇,只是不能想起。
用現在科學新潮一點話解釋,就是有點心理陰影,
可張海鹽還不是一般的堅強,一旦遇見相似情況,就容易一條道走到黑。
不過這一次,還沒輪到他做抉擇,月初先來了。
他喜歡那時候一束光打上去,就能看見月初的感覺。
張海鹽將頭往月初的脖子間蹭了蹭,帶了點撒嬌的意味,“早知道昨天去山頂了,在山頂肯定更漂亮。”
沒準還能被陽光照一照,肯定很暖和。
謝雨臣在邊上沒帶什么感情的笑了一下,直起身的同時長臂往后一伸,拎著張海鹽的領子將他從月初身上扯開。
“陪你大晚上的等太陽還不夠,還要去爬山?不夠休息的。”
謝雨臣不是沒有良心的人,但良心只有一點,張海鹽的傷春悲秋在太陽出來的那一刻就該消失。
月初抽了抽鼻子,不怎么想插話的扯了扯衣服,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要不是肩膀還有點酥麻的酸澀,她已經跑了。
張海鹽殷勤的給月初捏了捏肩膀,側頭看向謝雨臣,裝都不裝的演繹了一番什么叫皮笑肉不笑,扯著嗓子嘲諷道:
“呵,我和bb一起去,不打擾謝老板,年紀輕輕的精神頭那么差,等年紀大了之后可怎么辦啊。”
裝什么呀,合著凌晨的時候,柔弱的把頭搭月初另一個肩膀上的不是你一樣,那瓶藍藥白喝了唄,裝模作樣也不知道怎么睡得著的。
張海鹽磨了磨后槽牙,別以為他閉著眼就是睡著了,對謝雨臣這種打不過就加入的行為,張海鹽鄙夷極了。
不過因為他也是仗著自己真心和假意雜糅出的脆弱,獲得了月初的心軟片刻,所以才不揭穿罷了。
真正命苦沒搶到位子的張海蝦已經在后面默默聽了好一會兒,見張海鹽得了便宜還賣乖,就端了兩碗粥遞給月初和謝雨臣,又踢了踢張海鹽的凳子說道:
“你們醒了,喝點蔬菜粥吧,剛熬好的,就加了點脫水蔬菜。”
張海鹽有點不高興的努了努嘴巴,但是在張海蝦目光的注視下,還是灰溜溜的自己去舀粥了。
張海蝦帶了點歉意的對著謝雨臣笑笑,但因為他看情敵的時候也不是很高興,所以也沒有多為張海鹽解釋辯解。
一來這本來就不是他的矛盾,二來海鹽的話也沒說錯,小小年紀就身體不好,確實讓人不放心,還是不要給謝雨臣辯解的機會了。
張海蝦坐回原來的位子上添柴,反正都要走了,干脆把柴都燒了吧,山里的清晨還是有點冷的。
張海蝦打開熬粥的蓋子聞了聞,張海蝦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平穩一般,不過也沒得挑了。
行吧,蔬菜粥就蔬菜粥,雖然已經過了需要人安慰的年紀,甚至無師自通了利用低落情緒讓月初更憐惜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