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細看,就能發現白瑪和張麒麟五官上的相似之處,尤其是嘴唇和眼睛,
雖然不像她和西王母近乎復制粘貼的臉一樣,但也是一眼就能確認的親緣關系。
其實張海客的眉眼和小哥也有幾分相似之處,尤其是他們小的時候,這份相似就更加明顯。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小時候張海客一見到張麒麟就保護欲爆棚,甚至認為她會是那種欺負小孩子的人。
月初還以為他們的眉眼相似是因為他們都姓張,但是現在看到白瑪之后,月初才發現不是的。
張海客和小哥應該是上半張臉的骨骼有點像,加上眼睛的輪廓有點像,又同是男性,才加重了這份相似的感覺。
但是等到月初見到長大后的張海客之后,其實第一眼,并沒有覺得兩個很像,只是因為氣質身高的多重加持,覺得兩人某些方面神似而已。
但白瑪和小哥是眼睛外形上的相似,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相同,假如白瑪能睜眼看人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會比小哥要溫柔很多。
應該會的吧,畢竟她的眉毛比小哥的更加柔和,哪怕只是閉眼躺著,她身上那點恬淡溫和的氣質依舊存在。
和老喇嘛故事里那個敢于反抗康巴洛族族規的女人還不怎么相似。
老喇嘛帶著他們進來,給白瑪喂下解藥之后就離開了。
據說那是藏海花的新藥,假如運氣好的話,白瑪是可以醒來的,但就算白瑪醒不來,他們也可以和白瑪說說話,她能感覺到也能聽到。
房間里就剩下他們三個人,老喇嘛走的時候帶走了小喇嘛,但是讓月初留了下來。
這種母子團聚的時候,若不是記掛著找準時機將白瑪的靈魂帶走,月初其實并不想打擾。
她會認為自己是讓小哥和白瑪分開的兇手,哪怕她清楚就算沒有她的出現,世界意識也會想別的辦法,除掉不該在錯誤時間出現的白瑪。
但是因為情感上的偏愛,月初無法用這個借口給她自己脫罪。
月初就站在張麒麟的身后,靜靜地看他握住了白瑪的手。
小哥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是很少見的張麒麟手足無措的感覺,一種感動與失落并存的感覺。
他突然轉頭看向月初,因為這份復雜情緒里藏著的茫然,月初甚至有逃離的沖動,但是他抽出了一只手伸向她。
就像昨天晚上,他輕聲呼喚月初回到他身邊一樣。
月初嘆息一聲,跟著他跪坐下來,順著他的心意,拉起了白瑪的另一邊手,沉默感受下手下的脈搏越來越快。
這是代表生命依舊存在的躍動。
就像她當初在山東魯王墓見到那個一直在呼吸的、蛻皮人俑會感動敬佩一樣,她也很難忽視手下白瑪正在一點點變強的脈搏,或許這也是張麒麟感動和茫然的理由。
在此之前,在自己和小哥相遇之前,在張家,小哥恐怕沒有感受過任何為他而來、因他而存在的情感。
難怪后面在明白白瑪偉大的母愛之后,他雕刻出的是一個流淚的自己了,得到后再失去,可比一直不給他要殘酷多了。
她知道白瑪會醒來,但是小哥并不知道,而她要在白瑪睜開眼之前,帶走白瑪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