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剛無力擺手:“爹,孩兒強行撐到現在,是為了讓您抓緊發兵,不要延誤了戰機。大楚女帝知道不是大蠻的對手,已緊急下令撤兵,這正是我們發兵的最佳時機,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
呂建陽內心固然悲傷,但沒有忘記拓跋長云的囑咐,仍然以攻下北疆行省為首要任務,他沉聲說道:“我們可以徐徐圖之,沒必要急于進攻。”
“而且我覺得里面可能有詐。”
“以許慶的性格,不太可能撤軍。”
“但這一次,許慶真的撤軍了。”呂剛強撐著一口氣,就是為了回來向父親匯報這件事,“而且在我離開長漠的時候,許慶親手折斷了他的配劍,不似作偽。”
呂建陽心中微動。
許慶在長漠鎮守了十幾年,呂建陽不是沒有跟他打過交道。
相反。
二人熟悉得像是朋友。
許慶的那把佩劍跟了他許多年,據說是其父親手為其鍛造,對許慶有著重要意義。
如今許慶親手折斷了佩劍,能說明許多問題。
想到這兒。
呂建陽回過神,安慰呂剛不要泄氣。
他會立即發兵,但呂剛也需要接受太醫的救治,否則他不安心。
呂剛還想開口,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呂建陽睚眥欲裂:“我兒!我兒!太醫在哪兒?快來救治我兒!”
營帳內。
呂建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等待太醫救治呂剛。
隨軍太醫診斷了會兒后對呂建陽搖搖頭,“呂將軍節哀順變。”
“我兒如何了?!”呂建陽大驚失色。
太醫苦澀說道:“令郎受了很嚴重的傷,五臟六腑都已被震成齏粉,已回天乏術!”
呂建陽大怒:“怎么可能?!太醫,就當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兒,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愿意!我……我給你跪下成不成?”
太醫一個勁搖頭。
其實呂建陽已經意識到人死不能復生,但他內心無法接受。
太醫最終還是走了。
獨留呂建陽面對呂剛的尸體,發出悲慟的嚎叫。
哭了足足半個時辰才休止。
周圍的人也勸呂建陽振作起來,不要讓呂剛的在天之靈失望。
呂建陽抹干眼淚,咬牙切齒說道:“老夫與陳縱橫不共戴天!傳本將軍命令下去,讓大軍立刻進入戰備狀態,今夜就攻占長漠!”
“然后直取北疆,告慰我兒在天之靈!”
副將勸他等一等后面的步兵,頂多還有兩日就能抵達此處會師。
但呂建陽等不了。
正如呂剛所,許慶正準備護送大楚女帝回皇都,肯定沒有心思交戰。
這是主動出擊的最佳時機。
“不了!”
“今夜就行動!生擒李太真!”
軍令如山,副將不敢違抗,立馬傳達呂建陽的命令落實到軍隊之中。
呂建陽讓人把呂剛的尸體安置好,待這次大勝之后再帶呂剛回京安葬。
“呂剛我兒,你且看著吧,為父定會打一場痛痛快快的勝仗!我還要撕了陳縱橫的皮,生吃他的血肉!”呂建陽一字一頓立誓。
日落西漠,騎兵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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