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躬身,“請容臣斗膽說一句,如若讓陳縱橫安然無恙離開天京,大齊恐怕會亡在他手里。”
霎時間。
御書房內氣氛凝固。
連閆承宣都不敢吱聲,生怕被卷進去。
唯有陸炳苦笑不已。
自己這位兄長脫離百姓太久,若能親自去一趟靖天就會發現那兒的百姓十分擁戴陳縱橫,而且推崇陳縱橫的思想,就算能滅掉陳縱橫的肉身,也扼殺不了這股思想。
肉身可滅,思想長存!
只要有合適的土壤,思想火種就會生根發芽,世世代代綿延不絕!
“閆承宣,你怎么看?”天元帝目光看過去。
閆承宣心底打了個哆嗦,忙出列道:“回陛下,臣認為不應對陳縱橫動手。陸大人雖之有理,但別忘了定國公府的十數萬精兵!”
“一旦陳縱橫身死的消息傳出,定國公府的精兵立馬揮師北上,到時候誰來阻擋他們?”
“是陸大人?還是哪位文官?”
陸濤哼了聲:“鼠目寸光,只會滋長陳縱橫的野心!”
閆承宣沒敢還嘴。
這是自家老爺子的意思,與他無關。
陸濤繼續勸說天元帝殺死陳縱橫,天元帝舉棋不定,沒有立即定奪。
“陛下,三思吶!!!”陸濤紅了眼眶。
天元帝掃了眼諸臣,下意識找尋閆國棟的身影,片刻后收回目光。
分明還有幾分失落。
“罷了,陳縱橫過幾日就要離京,這段時間內還是不要再滋生事端。朕有預感,兩三年后天下將大亂,希望諸卿把心思放在這上面。”天元帝緩緩開口。
陸濤神色激動,高呼陛下三思。
天元帝揮了揮袖子,在太監的陪侍下離開御書房。
陸濤長跪不起,久久沒有離去。
天元帝得知之后喟然長嘆,“若朕還年輕,定會立即斬殺陳縱橫。”
“然——”
“朕已年邁,不復壯年!”
他擔心接任者沒法控制混亂的局面,所以如今自然是越穩定越好。
最重要的是,天元帝沒有把握殺死陳縱橫。
一旦向陳縱橫亮劍又沒能殺死陳縱橫,那才是麻煩的開始。
“太尉是對的,越是這個時候,越是應該廣交朋友而非滋生事端。大齊不應該當最先下場的人,否則會被視為眼中釘,而是應該靜等屬于大齊的時機!”天元帝喃喃。
轉瞬一日過去。
陳縱橫收到慶王府的請柬,邀請他赴宴。
武昭容早早來到陳縱橫宅子,日落西山之時一同前往慶王府。
慶王府位于天京最繁榮的地帶,毗鄰煙花之地,門前往來人流不少。
剛抵達慶王府門口,陳縱橫就看見一名劍眉星目的青年正站在門口迎接賓客。
慶王,武元佑!
用武昭容的話來說,武元佑野心勃勃,時時刻刻都想替代她父親的太子之位。
陳縱橫心中有了大致的判斷,此人定當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而且對自己也狠!
武元佑同樣在打量陳縱橫,一眼就看出來陳縱橫乃是同道中人。
他主動上前迎接,“我,大齊慶王武元佑,久聞陳縱橫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你可愿當本王的走狗?”
“你若愿意,本王保你將來能封王,擁有自己的轄地。”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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