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常態!
至于這次為什么會輸……
閆國棟心中門清,完全是因為黑羽軍太強了,而且陳縱橫軍事才能出眾,放眼朝廷沒有能與之媲美的。
“太尉,我似乎聽見你在嘆息?莫非我說的不對?”陸濤笑吟吟望向閆國棟。
若是閆國棟反駁他的話,正好順勢讓閆國棟去前線送死。
如此一來陸家在大齊的權勢將無人能敵!
豈不美哉?
天元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不錯,太尉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閆國棟低著頭出列,恭恭敬敬說道:“回陛下,臣認為陸大人的分析鞭辟入里,正是我大齊所需要改正的弊端,臣心服口服。”
陸濤怔然,深深看了眼閆國棟。
顯然沒想到閆國棟居然會在這時候和光同塵,罕見沒有與自己唱反調。
真是稀奇了!
天元帝是不肯承認自己失敗的,所以內心傾向于把罪過全部推到克扣軍餉的武將身上。聽了閆國棟的話,天元帝心情好了些。
至少不是自己的過錯。
“依你的看法,接下來該如何做,才能收復薊南全境?”天元帝追問。
閆國棟面無表情波動,“回陛下,朝廷應該休整半年,任用年輕的將領重新操練軍伍紀律,再除掉軍中的蛀蟲,方有機會收復薊南。”
“半年?”天元帝語氣明顯不悅。
天元帝年事已高,他想抓住剩下的每個日日夜夜,讓他等待半年的時間,實在太漫長了。
閆國棟的提議實際上還有些激進。
若是尋求穩妥的方法,至少需要休養生息三年光陰,半年時間太過倉促。
不過為了迎合天子心意,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可天子依然認為這段時間太長。
閆國棟仍然堅持己見,“陛下,半年是最穩妥的,若操之過急……”
不等閆國棟說完,陸濤冷笑打斷:“聽太尉的意思,如果陛下不聽你的話,咱們大齊就要亡朝了?”
天元帝盯著閆國棟,眼神已有幾分不耐。
閆國棟深吸了口氣,嘴里擠出兩個字——
“難說!”
天元帝大怒。
“好你個閆國棟,朕非要聽你的,你才滿意么?”
閆國棟依然老神在在,“陛下,臣對朝廷的忠心天地可證日月可鑒,絕無半點私心!”
陸濤暗自冷笑。
老家伙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臭。
這個時候糾結對錯沒有意義,最好哄天子高興。
不過……正合他意。
天元帝看向閆國棟的眼神愈發凜冽,揮了揮手:“夠了,你不用再說了!”
閆國棟神色忽然變得激動,情緒激昂道:“陛下,就算您不讓臣說,臣依然要死諫!如今定國公府氣勢如虹,而我軍士氣衰敗,應該力主與國公府講和而非押上未來孤注一擲!否則大齊距離亡朝就不遠了!”
“住口!住口!”天元帝抄起桌案上的奏折往閆國棟身上砸去。
閆國棟不躲不閃,任由奏折砸在身上,聲音比之前更鏗鏘有力!
“請陛下三思!!!”
天元帝大怒:“閆國棟,你已經老了!既然你這般膽小,依朕看來已經無法勝任太尉之職,你需要為這次的戰敗擔責,你可以滾了!”
這番話令滿朝文武震驚,便是連陸濤都沒想到天子竟直接把閆國棟撤職。
在滿朝文武震驚的目光,閆國棟身子一顫。
而后默默摘下頭頂官帽,而后解開官袍紐扣,將其疊好整齊放在地上,最后恭恭敬敬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地面沒有起身。
“臣,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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