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英再無剛才的意氣風發,顯得無比落寞。
他再次揪著隨從的衣領,瞪著對方眼珠說道:“一定是你這廝胡說八道!”
“那可是二十萬大軍!我大齊怎么會輸?”
隨從惶恐不已,渾身發抖不敢解釋。
武昭容冷哼:“要發瘋別在本郡主這兒發瘋,而且我皇祖父急召爾等,莫非你敢怠慢?”
閆英臉色劇變,甩開隨從扔到一邊。
走到門口處,閆英驀然回首。
“你別高興太早,惹怒了圣上,你沒有好果子吃!”
武昭容微笑:“不勞煩你關心。”
閆英甩下一聲冷哼,拂袖離開曲水苑。
見他走遠。
武昭容才松了口氣,轉頭關心綠柳:“還疼不疼?”
綠柳眼眶含淚,倔強搖頭表示不疼。
“還說不疼呢,臉都快腫了。”武昭容嘆了口氣,撫摸著綠柳的臉嘆道:“若是陳縱橫在此,定不會讓你受欺負。”
聽到這個名字,綠柳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下。
她并不覺得自己委屈。
反而是郡主委屈,而且無力改變現狀。
“郡主,您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不要憋在心里。”綠柳哽咽。
武昭容笑容燦爛,“我為什么要哭?”
話是這么說,武昭容的眼淚嘩啦啦流下,她下意識擦拭眼淚,發現怎么都止不住。
主仆緊緊相擁,哭得稀里嘩啦。
……
紫宸殿內。
天元帝面帶怒容,看上去滄桑了不少,沒有往日精神奕奕的模樣。
當閆英抵達紫宸殿的時候,正巧看見天元帝把桌案上能動的東西全部掃在地上,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把閆英嚇得臉色慘白。
閆國棟干咳了聲,示意孫兒來到身邊。
閆英快步來到祖父身旁,壓低嗓音問道:“爺爺,薊南形勢當真這么嚴峻?”
“嗯。”閆國棟臉色凝重,不愿多說。
閆英攥緊拳頭。
滿腹郁悶無法發泄!
憑什么陳縱橫能得到上蒼垂憐,讓他接二連三攻城掠地如入無人之境?
不公平!
一聲怒吼把閆英的思緒拉回現實。
“告訴朕!!”
“為什么朝廷增派二十萬大軍還是拿不下薊南六州,反而還被陳縱橫攻克薊南全境?!”
“這到底怎么回事?!”
沒有人回答。
準確的說,沒有人敢吱聲觸碰天子霉頭。
“陸濤,你來告訴朕,為什么輸了?”天元帝目光落在宰相身上。
陸濤低著頭出列,“回陛下,應該是軍中貪腐嚴重、派系林立導致戰斗力不強,否則二十萬大軍怎么操作都不可能輸!”
“而且加上西楚侵邊,讓我大齊不得不分心增兵西境!”
天元帝怒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克扣軍餉導致戰敗?”
陸濤低著頭:“有這種可能!”
閆國棟嘆了口氣。
這分明就是門外漢不懂裝懂,而且陸濤身為文官之首如今想著不是穩定朝廷局勢,反而借機削減武官權勢,實在當不起宰相之職!
戰場上形勢瞬息萬變,將領的一個念頭就有可能葬送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