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過去,每隊的圍獵數已經出來,蕭擎隊數量第一,還有半頭鹿。
顧松偉所在隊伍數量第二,也有半頭鹿。
這個成績又氣到蕭擎,很想把那半頭鹿搶回來。
含怒的眸子搜尋到顧坤,狠狠的瞪了一眼。
看到顧函誠失落,拍拍他肩膀:“別急,還有兩日。”
“嗯,我知道。”
幾位皇子送皇帝離開,顧坤找到顧函誠,走去無人處。
后者有氣無力的跟著,累了一天,也沒排上第一,抬眸瞪了身前人一眼,都是拜他所賜,他算什么親爹?
站定后,顧坤左右望了望:“爹有事和你講。“
顧函誠找個石頭坐下,始終低著頭,不愿看他:“爹說吧。”
顧坤知道他心里有氣,沒有外人,便沒糾正他的儀態。
他想讓兒子知道作為侯府繼承人的責任,不能只考慮自己。
斟酌一番,溫聲開口:“爹知道那頭鹿是你先射到,又是致命傷,應當給你,可爹做這個決定是有考量的。”
顧函誠冷笑:“爹有什么考量,考量該怎樣讓顧松偉得到那套武器?”
“他是你堂哥,怎能直呼其名?”
顧函誠臉歪去一邊,余光都不想看到他:“爹有事快說,兒子累了,要回去休息。”
顧坤嘆了口氣,就知道他不理解,如今已經被他姐姐帶的自私自利。
“你已經得了陛下賞識,鴻鳴弓在手,這兩套兵器的價值于你而已經不大。”
“松偉不同,他如果拿第一,咱們侯府就有兩位兒郎被陛下賞識,你想想,是不是比一位更榮耀?”
“爹的意思,因為我已經有了榮耀,就可以委屈我,把我的成就給他?”顧函誠歪著頭看過來,心底冰涼。
這樣論的話,將軍是不是打過一場勝仗就可以隱退,不需要更多軍功?
顧坤被兒子看的片刻頭疼,定定神色又道:“有何不可?你也說你已經有了,且昨日你也出了大風頭,還是松偉給你做的墊腳石。”
“他給我做墊腳石?”
顧函誠目光幽冷,緩緩站起身,聲音質問:“爹可知道他為何當著陛下面同我比試?”
“是因為他覺得我功夫不如他,想讓陛下看到他比我強,想把我踩在腳下!”
“這不可能!”顧坤神色一凜,不會的:“明明是太子提議。”
“爹是不是忘了堂姐是太子良娣?”
顧坤一瞬啞然:“可是,這對他有什么好處?你不要總是把你堂哥堂姐往壞了想。”
“還沒有好處?陛下剛賞賜我,他就急著向陛下證明他比我厲害,不就是要踩著我登高嗎?”
顧坤目光微閃:“也許只是太子的意思,他......不得不從。”
顧函誠心累,發覺說不通:“爹不信我,卻信他們,既如此我們沒什么可說的,兒子真的很累。”
說完轉身欲走。
“誠兒!”顧坤猛然叫住他,看著兒子背影,才發覺他竟長這么高了。
“你是爹唯一的兒子,爹想讓你知道,在爹這個位置很多時候不能隨心所欲,要為整個侯府考慮。”
他的聲音弱下來:“爹希望你能懂這個道理,懂家族興衰是你的責任,才能放心把侯府交給你。”
“呵!”顧函誠笑了:“若接下侯府就代表要受一輩子委屈,爹千萬別交給我。”他不稀罕!
顧函誠不再猶豫,邁開步子走遠。
“說的什么話,你是本侯獨子,不給你給誰?”顧坤拳頭攥的死緊,他是想氣死他這個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