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然是考慮過的。”張紫笙松開手,走到桌案前隨手翻閱著奏折。
張勵也不以為意,畢竟在這幾個月內,雖然行“監國”之責的是自己,但女兒也時常在旁協助,她參掌機密,著述文章,記注簿籍,各項事務做得井然有序。
雖知女兒聰慧機敏,但張勵還是不得不感嘆,若她不是女兒之身,投身官場執守高位必定能做出一番成就來。
張勵端起茶杯,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待茶盞放下后,他隨口說道:
“那金唯尊的女兒金長歌,此次并未被一同送回京師。”
此話一出,張紫笙翻閱奏折的手驟然停下,她轉過臉看向父親,略一挑眉道:
“南港刺殺案舉國皆知,她以身犯險,刺殺敵寇,乃是位深明大義的好女子,爹怎會說這樣的話?”
張勵搖了搖頭,?沉著臉道:“她是金唯尊的女兒,是金家人。”
“那又如何。”
“如何?這還不夠?須知.....”
話未說盡,張紫笙一手搭在了張勵手臂上,打斷道:“爹你腦袋又不靈光了。”
張勵無奈嘆氣:“除惡務盡,既已推翻金家,自然不能留有遺患。”
“我何嘗不知此女深明大義,以家國為先,不然何至于做出這等驚天大案來,只是這金家人的身份卻是無法掩去的事實。”
“現在倒是無事,就怕日后有居心叵測之人拿她大做文章。”
聽聞此,張紫笙皺起的眉頭反而逐漸舒展,最后更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么?”張勵不解,抬頭問道。
張紫笙收斂笑容,看著父親說道:“但陛下說過,不僅要留下郡主,還要護她安危。”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