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我老婆。”柏戰說完又對云舒介紹道:“云舒,這位是咱們部隊的軍委主席何元啟,何主席,私下我叫他何叔。”
云舒趕緊禮貌地叫人,“何叔好。”
“欸,早就聽聞你來隨軍了,就是一直沒得空聚一聚相互認識一下。”何元啟笑呵呵地說。
云舒哪里會聽不出何元啟只不過是嘴上的客套話,實際上是在敲打他們年輕人。
不過云舒當做沒聽出來,故作一副慚愧的模樣說:“是我跟柏戰失了禮數,應該第一時間拜訪何叔才是,要不是我這身子骨弱,一直調理著,早就過去拜訪何叔您了,柏戰好幾次都說我矯情,他早就想帶我去看何叔了。”
說完看向柏戰,“是吧,老公?”
柏戰點頭應道:“是,不過何叔沒你想的那么小氣。”
面上看不出絲毫情緒,心里卻十分欣賞云舒這股機靈勁。
這娘們倒是比他想象的要會說話,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哈哈,你這小子把我說的這么大方,我要是真小氣了,豈不是打我自己的這張老臉。”
“實事求是,是您老教我的。”柏戰說。
聊了一會后,瞧著時間也不早了,何元啟也就沒再繞彎子,直接當著云舒的面,詢問田麗麗的事。
“我已經聽說了,咱們關上門說自家話,你們告訴何叔,你們是怎么打算的?田麗麗固然做得有些過分,但人總會犯錯,田麗麗也是拿出誠意來跟你們夫妻兩人道歉來了,當然,何叔可沒有給你施壓的意思,千萬不要多心啊!”
話是這么說,可在云舒看來,何元啟就是來給他們施壓來了。
柏戰跟她說了,何元啟是副軍委主席,職位擺在那里,他老人家真要開口為田大軍求情,怕是柏戰不得不給這個面子。
思至此,云舒看向柏戰,想要摸一摸他的底。
如果他真的因為何元啟仿佛追究田麗麗,她也不是不能理解他。
柏戰知道云舒的意思,她已經為了他做了那么多,他自然也不能讓她失望。
所以他十分堅定地對何元啟說:“何叔,剛才我在門口的時候已經說過了,田麗麗務必要對這件事負責任,而我也非針對田叔,您老大可放心,我柏戰恩怨分明,沒那么糊涂。”
云舒心里一陣感動,她知道柏戰這么說,無疑是駁了何元啟的面子,也是徹底堵住了他的嘴。
何元啟看向云舒,試著問道:“侄媳婦也是這個意思?這事一旦鬧大了,怕是你田叔也要受牽連。”
不等云舒開口,老人家又連著嘆了口氣,“哎,在部隊,田大軍可沒少幫襯柏戰,卻沒想到因為他女兒一時糊涂,給他惹了這么大的亂子,今后我看田大軍都不好意思再面對柏戰了。”
云舒哪里會聽不出,老人家看似在替田大軍惋惜,替他們考慮分析這其中的利與弊,實則是在警告柏戰,若是不給他這個面子,得罪了田大軍,今后怕是在部隊里不好混。
聽到這里,云舒覺得她不得不強調一件事。
“何叔,您好像是誤會了,這件事是我跟田麗麗之間的私人恩怨,與田叔和柏戰無關,柏戰是為了我討要一個說法,也是心疼我,更是作為丈夫應盡的職責,而且他也說了,只追究田麗麗的責任,怎么聽著就像是升級到了他們男人之間的恩怨了。
何叔,您也說了,咱們是關上門說自家話,如果今兒換做是您的女兒被一群小混混玷污了名聲,占了皮肉的便宜,險些一尸兩命,您還能心平氣和地坐在這里?不經他人苦便勸他人善,可能讓何叔失望了,我云舒沒那么大度。”
“……”何元啟自問縱橫這么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給問得啞口無。
是了,今日若是換做他女兒被人占了便宜,險些喪命,他又該怎么做?
云舒有句話倒是觸動了他,那就是‘不經他人苦,便勸他人善’,讓他忽然間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不過有一點,小兩口的態度他是了解了,既然說不通,留下來也毫無意義,于是坐了一會便起身回去了。
他來也是希望這件事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小兩口卻不給他這個老人家面子。
云舒端著尊重與禮貌,目送何元啟出門,讓人挑不出絲毫的毛病。
人前腳離開,后腳云舒的面色便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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