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綏失笑,“那您后來怎么解決的?”
“嗐,還能怎么解決,我廚藝不行,也沒時間下廚,只能忍著,忍回國就好了。”
裴綏為了拿下老丈人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之前還特意在網上查過孟承禮參與過哪些公開的文物修復,以及公開的歷史學術課之類的。
他順著這個話題問下去,“那您之前在美國歷史學會任職時,也是靠忍過來的?”
在美國歷史學會擔任主席一職的事距離現在都過去二十年了,那會他連任了兩屆,當了六年的主席。
大概是這段回憶太悠遠了,孟承禮還狀似回憶了下,然后搖頭笑了,頗為自豪道,“那倒不是,笙笙她媽媽那時候也跟著我在美國生活,笙笙小時候還吐槽我和她媽,說我們是真愛,她和她哥是意外,那幾年她和識許一直在京市,沒讓他們跟著去美國,主要是我們兩個都忙,顧不上他們,就讓他們跟著爺爺奶奶。”
說起這些,他臉上的笑容都深了幾分。
以前從來不愛和人閑聊的裴綏這會和自己老丈人聊得津津有味,總之就是沒讓一句話掉在地上。
都穩穩接著不說,還時不時的會問出一些孟承禮自己愛說,想說的問題。
由這個話題深入,繼續聊下去,裴綏算是明白了,和老丈人聊天,只需要聊兩個話題就能持續聊下去,絕不會冷場。
一是關于孟笙小時候的事,一個是關于他歷史學術上的事情。
也讓裴綏有種重回到學校聽老師講課的既視感,每個故事都講得不疾不徐,生動又吸引人,語速也不會快,就跟真的在課堂上似的,偶爾還會簡單提問。
這頓飯孟承禮吃得是無比舒暢和愉悅的,也是最久的一餐,吃了足足有一個小時了。
雖然一直都在“講故事”和“講課”,但一點也沒耽誤吃飯。
裴綏一邊聽,還會一邊往他勺子上加菜,時不時地符合幾句。
本來一點半左右,孟承禮是要午睡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左右的。
但他這會一點睡意都沒有,對裴綏的稱呼從小裴已經進化到了阿綏,別提多親密了。
“阿綏啊,你下午忙嗎?”
“還好,三點半要去一趟檢察院。”裴綏知道討老丈人開心很重要,但他有必要的工作時,也不會打腫臉充胖子瞞著。
“還有點時間,今天天氣沒有前幾天熱了,要不,我推你出去轉轉?”裴綏提議道。
“行,就轉一小會,別耽誤你下午的事。”
護工拿來輪椅,裴綏便把他從床上扶起來,用一張小薄毯蓋住他的腿,在他肩膀上披了件輕薄的小開衫外套,就推著他出了病房。
翁婿倆一路聊,一路閑逛。
裴綏步子不快,也沒走遠,帶他往樓下轉了轉,曬了十分鐘太陽補鈣,這也是醫生建議的,早晚各十分鐘。
恰好,手機連著響了幾道微信提示音。
是孟笙發來的。
他看后,唇角揚了揚,在輪椅旁邊蹲下來,將手機伸到孟承禮面前,低聲道,“孟叔,我們要不要拍張照發給笙笙看?她正擔心我們相處不好。”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