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媽年紀大了,在醫院熬了一宿,滿臉憔悴,“大小姐,她昨日受了很重的傷,都沒調理好就長途奔波,萬一有個好歹……”
“這么多年,她待您如何,您心情清楚啊,難道您對她就沒有一點感情?”
任憑她語重心長勸了半天,孟京攸只有一句話:
“堅持送她回鄉下的是父親,你求我沒用。”
“可是先生最聽您的話。”
“那確實,”孟京攸彎腰靠近,曹媽見她神情猶豫,心想著她素來心軟,心中瞬間升起股希望,沒想到下一秒她就說道,“可我……”
“沒打算替她求情!”
此一出,曹媽瞬間變了臉,而孟京攸已直起腰準備進工作室。
“大小姐!如果您不答應,我就在這里長跪不起。”
孟京攸只淡淡應了聲,說了兩個字:
“隨便。”
曹媽心下著急,“這是你的工作室,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對您影響不好?”
孟京攸頭也不回進了工作室。
姜理理是認識曹媽的,瞧她跪在門口,滿臉詫異,孟家昨日發生的事,外人根本無從知曉,以至于許多員工都跟著指指點點。
“攸攸,這是怎么回事?”到了孟京攸辦公室,瞧見她正站在窗口看著曹媽。
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曹媽同樣抬起了頭。
目光對視,曹媽一副可憐模樣,可心里卻有些小得意。
這里是舊城區,附近還有學校,所以早高峰的時候人極多,除了員工,還有不少路人駐足,甚至有人認出了她。
“……這是孟家的傭人吧,就上次被孟京攸在醫院打的那個。”
“還真是,看著五六十了,怎么一大早跪在這兒?”
“看著真可憐,這又是如何得罪這位大小姐了?竟讓這樣一個老人一大早就跪在這兒?不愧是陵城出了名的惡女。”
……
豪門八卦本就為人津津樂道,眼看圍觀的人越聚越多,姜理理也急,“攸攸?究竟出什么事了?不管管?”
孟京攸只看了眼腕表,“管的人快來了。”
話音落下,一分鐘的時間,伴隨著呼嘯而來的警笛聲,一輛警車停在工作室外面,兩個民警下車,直奔曹媽。
“曹女士?”民警開口詢問。
普通人瞧見警察,本能敬畏,曹媽也是如此,慌張得臉色微白。
關鍵是:
這些年,她跟著老太太,做了些見不得光的事,看到警察就更慌張了,“我姓曹,警、警察同志,你們這是……”
“請問您為什么要跪在這里?”
“我……”曹媽不敢明,支支吾吾。
“肯定是孟大小姐逼的啊,孟家是她的雇主,這不是虐待老人嗎?”有圍觀的群眾高聲說道。
“是嗎?”警察看向曹媽。
曹媽是來求孟京攸的,如果害她被警方懷疑虐待傭人,再傳到先生那里,那老太太回鄉下一事,就再無轉機了。
所以她連忙搖頭,“不、不是的,大小姐沒虐待我。”
“老人家,您別維護她,警察都在,她上次打你,這次又讓你跪在這兒,實在羞辱人!”有人勸她。
“真不是,是我自己做錯事,想祈求大小姐原諒,真的跟她無關,不是她逼我的。”
眾人見狀,也不再幫她說話。
警察點了點頭,“既然沒人逼迫,那人家就是正常報警了,有人說你在公眾場合鬧事,妨礙人家正常經營,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吧。”